黑暗里,一双蔚蓝的瞳眸猛然睁开。
好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哪里?我,我为什么会在这?
啊,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动都动不了......
她努力想要抬起手臂,却导致手臂肌肉开始痉挛,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该死,是什么东西插在我的鼻子里?她才意识到,她的鼻子里插着一个东西,这个东西顺着她的鼻咽,食道,一直延伸进了她的胃里,天哪,这个是专门给植物人喂食用的流食灌输仪。她想要抬起双手,把那个插在自己鼻子里的让人反胃的东西给j□j,可是她的手臂却因为长时间没有动过,肌肉萎缩,出现了极端的痉挛现象。
她暂时放弃了想要动身体的意图,闭上了双眼,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黑暗。没过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看清了目前的状况。她躺在一张病床上,床边围绕着许多医学仪器,她感受到了很多导管,圆片,针头插在自己身上。但是她动不了,就连转动脖子这样的简单的动作也做不了,她只能依靠眼球的转动来观察她身边的情况。可是除了心电图上绿色的折线,她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本来在做什么?我是谁?她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她的大脑有太久没用过了,显得有些迟钝。但是经过她的一番努力回想,她还是终于想起来了。
谷奕,女,现年二十二岁,国特局编码pt287690,代号“蓝钻”,国内仅有四位的s级特工之一,这就是她的身份。
我不是在执行任务之中吗?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她还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分明藏在港口仓库之中,等待击杀代号为“貂”的任务目标。然后,当她在暗中等待“貂”出现时,却莫名其脑后一阵刺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等她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现在这个地方。
该死,我究竟躺了有多久了?
她现在肌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反而痉挛得厉害,哪怕只是抬起手臂,或者从床上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能耗费她极大的力气。这对于从前的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后背的僵直还记忆着床的形状,身子剧烈的痉挛让她忍不住从喉咙中发出低吼。插在食道之中的软管让她恶心得想吐,她奋力抬起颤抖地双手,将鼻子里的导管一点一点地j□j。恶心感让她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待到终于将导管全部拔出,她侧过身子,对着床边呕吐起来,可是什么也没吐出来,除了胃里的酸水之外。
她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冷静了一会儿,额头上长发垂下,她的刘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这让她诧异不已。她明明留着只有寸板长短的短发,何时头发变得这么长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她拨开帘子一般的长发,看了看这间屋子,她以为这里是病房,但这里看来不只是病房,这里,是一个实验室。她的病床,摆放在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监控室之中,监控室外,有着围成一圈的长桌,桌上摆着各种复杂的科学仪器,显微镜,实验台,血液分离仪,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这些仪器,在昏暗的地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她,居然在实验室里!躺在观察室,被当成实验的对象了吗?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一只只的小白鼠,这个想法让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行!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还在执行任务,怎么会躺在这样一个地方,做那些科学家的小白鼠?
她用力扯下插在身上的插管,监测触片,还有打点滴的针头,做完这些,可把她给累坏了,浑身都被扯破了,血丝一点点渗透了出来。她掀开被子,双脚触地,想要站起身,可是身子完全不听使唤,脚是绵软的,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该死!她咒骂,然后扶住床挣扎着站了起来,当她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j□j,一件衣服都没穿。她只得将床上雪白的床单扯下,一层一层地裹在了身上,做成暂时的衣物。在裹床单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圈着一个像是项圈一样的环形金属,这东西是什么?她仔细顺着这东西摸了一遍,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缺口或者按钮,她愣是没摸出个名堂来,她想把它拿下来,却发现这个东西根本没有接缝,被制作成了一个完美的圆环。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把它给拔下来,她最后泄了气,就暂时放置不管了。
她推开观察室的玻璃门,来到了外面,这个实验室一个人都没有,她四处走了走,顺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努力使自己萎缩的肌肉恢复正常。从前的她可是百里挑一的绝佳体育健将,无论是速度,力量,耐力,柔韧,都是极为出色的,这是她数年来幸苦锤炼的结果,可如今,她的身子瘦弱好似风中枯叶,怕是连一个七十岁的老年妇女都比不过,这让她难受极了。
连续走了好几圈,做了几遍基础的热身体操,她觉得肌肉基本上不再痉挛,力量了恢复了几分,只是肚子饿得慌,也不知她有多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食物了。她检查了一下这个实验室,只有一扇门,而且这是一扇指纹识别门,门是加厚的防弹钢板做的,用特殊的焊接手法制作而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