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奕和庄琳菲并肩坐在校长接待室里,身旁有校长助理陪同,而她们想要见的校长大人因为在开会,所以需要等待半个小时才能来接待她们。好的吧,领导的一贯作风,她们只得耐着性子等。
谷奕自由自在地在接待室里转悠,诚如大家所知,接待室是贵宾第一个能够接触的地方,所以,接待室一般都变相地成为了展览室,展览己方的成就,炫耀己方的荣誉。一中接待室其实就是一个小陈列室,中央围着一圈昂贵的真皮沙发,红木茶几,四周有不少玻璃架子,陈列着各种奖杯奖状。大量的奥林匹克数学物理化学竞赛奖杯,还有市运动会中团体接力的奖杯,青少年篮球赛冠军的奖杯,乒乓球团体赛冠军的奖杯,省辩论赛第一名的奖状。各种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谷奕走马观花,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那位校长助理同志心里毛毛的。校长助理同志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小伙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显得特腼腆,陪着两个大美女,他已经紧张得浑身绷直,坐在沙发上那坐姿,比军人坐在小马扎上还要标准。尤其是他的眼睛一直跟着谷奕走,谷奕走到哪儿,她看到哪儿,庄琳菲问他话他都要反应好半天。庄琳菲对这位校长助理同志很无语,看谷奕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地观望态度,再看小助理那痴迷的眼神,她心里立马酸掉了渣。咳嗽了两声,面色一板往靠背上一靠,也不说话了。这下子,小助理更紧张了,整个接待室陷入了沉默。
“记者同志,请问那位金发的小姐她会说帝国语吗?”校长助理忽然低声问庄琳菲道。
庄琳菲一愣,随即差点憋不住笑,好不容易将面部表情调整好,她将一肚子酸水变成了黑水,直接说道:
“不,她是美利坚杂志社的记者,来我们杂志社外派采风的,她可不会说帝国语。”
她这话说得声音不算大,但接待室本就安静,谷奕听力又超出常人,自然立刻就听到了。谷奕苦笑了一下,心道:坏丫头,你咋的忽然把我给卖了。
于是,毕业于一流大学,并且在澳大利亚留过学的校长助理同志为了表现自己,站起身开始对谷奕飚英文:
“尊敬的女士,我是赵毅臣,很荣幸和你见面。”
“哦,嗯,chloebown,我也很荣幸。”谷奕只好用英文回答他。
“我能问一问,您来自美利坚哪家杂志社?”
“《国家地理》。”
“哦,您来自《国家地理》!您能来采访我们,真是我们的荣幸。”
“您过谦了。”谷奕满脑门冷汗
“我看您似乎对我们的奖杯陈列很感兴趣,不如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吧。您瞧,这个是咱们在国家奥利匹克知识竞赛上拿的奖……”
这位校长助理同志仗着自己有一口流利的带着澳洲口音的英语,对着谷奕风度翩翩又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起来。谷奕不得已,只能用她长年练就的一口漂亮的美式英语来回答他。一边敷衍着这位助理先生,谷奕一边拿眼睛瞄庄琳菲,就瞧见庄琳菲坐在沙发上朝她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颤动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愉悦的心情。谷奕对她掀了下眉毛,眼神微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庄琳菲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不在乎。谷奕皱了皱眉,忽然对庄琳菲竖起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指头交叉来回抖动了两下,嘴角翘起,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庄琳菲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反应了一会儿,脸上忽的一片通红,用口型骂道:
“女流氓!”
然后把头一撇,再也不理谷奕了。
谷奕撇了撇嘴角,讷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庄琳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的手势意思是等会儿吃饭你请客。谷奕忽然想起,这手势是她和洛言约定好的手势,庄琳菲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涵,怪不得误会成了某种百合情人才能明白的意思。想到这里,谷奕着实郁闷了一下,叹了口气,面上讪讪的。
正在滔滔不绝的校长助理同志发现这位来自美利坚著名杂志社的美女记者居然正在唉声叹气,还以为是人家嫌弃他太罗嗦,当即面红耳赤地说着;
“不好意思,您看我一直在这说,您坐,我给您倒咖啡。”
“不用麻烦了。”谷奕客气了一下,不过校长助理同志完全不当回事,殷勤地跑去倒咖啡,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把咖啡送到谷奕手里。谷奕没办法,只得接过,这还不算完,人家非要盯着你,看着你喝咖啡,谷奕只得喝了一口意思了一下。
不经意间,谷奕的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了一张照片,她仔细盯着看了看,这张照片是五十三年前,一中第一次获得全省辩论大赛的冠军时,整个辩论队与辩论导师的合照。在里面,谷奕瞧见了一个熟人。她指着照片里的那个人用英语问道:
“奇怪,这个人长得好眼熟。”
“哈哈,那是当然啦。”小赵同志瞧着照片,说道:“这个人可不就是咱们帝国现在的朱明鸿首相大人嘛,五十三年前,他就在一中上学,当时是咱们第一界辩论队的队长,就是他带领咱们辩论队获得了冠军。”
“噢,原来如此。”谷奕作恍然大悟状。随即指着一旁的一个身着老式西服的男人问道:
“这个是他们的带队老师吗?”
“没错,赵威佑赵先生,现在是教育部的高级顾问。当时赵先生是首相大人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年级主任,教的是政治。辩论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