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所,欧阳枫迫不及纯来的新车开走了。欧阳睿带着几分纵容,无奈的向程澄发牢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枫这疯玩的性子算是没治了。看来,只能蹭你的车回家了。”
程澄点头并客观的说道,“其实欧阳枫除了贪玩,悟性还是很高的,你要循序渐进的培养他,不要急于求成。”说话间,她摸出车钥匙递过去,“你来开车,我有点头晕。”
欧阳睿看着程澄,虽然这个答案是他意料之中的,但他的眼神还是几不可见地亮了一下。
车子缓缓行驶中,他见程澄一直低头翻看微信,放在靠近她那边的右手就不自觉的扬起,他想帮她拢一下被晚风吹散的长发,但因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停在半空的手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程澄挂了电话后,就听到一旁的欧阳睿淡声问:“谁的电话?”
“周乔方非的。”她老实回答。
欧阳睿只是“哦”了一声,脸色平静,视线落在前方,也没有继续追问。
程澄的目光落向窗外,发现路才开了一半,不由觉得有些无聊,今晚的野菜吃的太多了,可能迷迭香起了作用,她开始眼皮发沉,有点想昏昏欲睡了。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家门口。
程澄没有让欧阳睿直接把车开进车库,而是停在了花园的门口。
“我先上去了。你这次出去的时间长,以你的洁癖程度晚上估计要大扫除了,记得不要太晚。”
不太明亮的路灯下,欧阳睿点点头并把车钥匙还给她,直看着她打开大门,他才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进入大门的程澄看自家客厅里没有灯光,先是一愣,然后才记起刘阿姨因家里有事请假了。
她只得自己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门,才一只脚进入门内,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毛绒玩具给砸中脑门……她本能的往后一跳,谁知力道过猛,她的鞋跟似乎扭了一下,不由发出“哎呦”一声。
“叫什么叫?你这一套对全家人都有用,但唯独对我无效。”随着客厅的一盏落地灯被打开,穿一身米色睡袍的碧月澄威风凛凛的站立客厅中央。
“姆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哎。”程澄揉着脚脖冲母亲不满的嘟囔完,才想起什么的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阿爸呢?”不是她大惊小怪,要知道从她记事起,感情极好的父母在业余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
“你爸爸下午送你爷爷去青岛军区疗养院了,明天才回来。”说话间,碧月澄坐回到沙发上,摆开一副抓现行的架势,“程同学,要不是我搞突然袭击,还不知道你晚上都几点回来的呢,看看看看,都快十一点才回来,你想造反?”
程澄手做投降姿势,“不敢不敢,是我错了。”
碧月澄倒没真的不高兴,坐下来眯着眼看女儿,“知道错还明知故犯?”
“下不为例,我保证。”说话间,程澄单只脚跳过来,坐在母亲旁边,“……我说姆妈,你这么晚过来,不会是专门等着抓我现行吧?”
碧月澄鼻孔发出一声轻嗤,“你倒想得美!前两天你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是你爸爸硬压着不让我找你谈话,今晚……”
程澄打断母亲的话,“今晚老爸不在家,你就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刚好我坏事成双,又被你抓到晚归,哎……”顿了顿,她就自怨自怜起来,“爷爷也真是的,放着门口的江南军区疗养院不待跑去青岛疗养院干吗?哎,你说去就去吧,怎么还把我的靠山老爸给拐走了?哎呦,我的脚好疼,我真是好可怜啊……”
碧月澄一眼就识穿了女儿自小就用的小伎俩,“如果真疼那么厉害,那我马上给骨科医生打电话,让她给你好好治治。”话音未落,她就拿起手机翻看电话本。
“好了好了,不疼了。”程澄不敢再装,轻搂母亲的腰,讨好道,“亲爱的碧月澄女士,我是程家快报的小记者,请问你大晚上不睡觉跑不孝女家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都多大了还没个正形。”碧月澄虽然对女儿要求严厉,可还是很疼女儿的,见女儿像流浪狗一样可怜兮兮,她就斜着眼问,“脚不疼了?”
“姆妈一关心,它立马就不疼了。”
“贫嘴!”碧月澄依旧绷着脸问,“晚上去哪了?”
“欧阳睿刚刚从欧洲回来,上次爷爷砸的那个茶楼,是他的秘书家的,我之前拜托他帮过忙,所以今晚一起吃了个答谢饭。”
“欧阳睿?哦,”碧月澄紧绷的面部表情缓缓松了下来,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那个周乔方非,其他的男生都可以。”
这叫什么话?程澄惊讶,“为什么就周乔方非不行?”
碧月澄的神色变得微微凝重,半响说不出话,最后才苦笑了一下,“前两天没有找你谈心,一是因为你爸爸拦着免得给你添堵,二是我们部里正在进行岗位竞争,实在是忙的顾不上,不过有些事不说不行了,”顿了顿,她突然问,“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爷爷讲的三个好朋友的故事吗?”
程澄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她爷爷给她讲了不下千遍的故事,年少的她还曾羡慕过故事里的女主角呢。
碧月澄迎着女儿的目光,她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似无情绝然硬如铁石,又似萦绕了千丝万绪柔软如水,片刻后才慢悠悠道——
“其实,那不只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真实的事情。那故事中三人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