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一回来就想惹我发火。”沉稳干练的碧月澄面对撒娇耍赖的女儿,是一脸的又恨又气又无奈,“快老实交待,今天的小报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月澄女士,请恕女儿短途跋涉跑过来又饥又饿,先失陪了。”说完,程澄的轻懒笑靥转向荷姐,“越长越年轻的荷姐,劳烦你给我准备个三菜一汤,再泡一壶七星柴灶炒制的西湖龙井,好不好?”
“好的,澄澄。”惯会察言观色的荷姐忙放下刚准备好的水果拼盘,转身往厨房走去。
“做好了叫我,谢谢荷姐。”程澄双手反剪于后,从容就步的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站住!”碧月澄的家长威严遭到严重挑衅,啪的一声,她拍了一下桌子,“你还没交代小报上的狗血事件!”
“姆妈别急啊,等我吃饱喝足,肯定会去你房间自投罗网。”顿了顿,程澄摆出一副落魄相,“我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让我先回房间洗个澡,可以吗?”
“我怎么给你讲的,你不知道空腹不能洗澡?”碧月澄气得咬牙,但毕竟爱女情深,只得冲厨房喊道,“荷姐,先给她拿一盅燕窝粥。”
…………
当真是麻痹自己到了极致,程澄匆匆洗完澡,吃了几口荷姐送上来的饭菜,便顾不上答应母亲的事情,就躺在床上,只一会就幽如梦乡。
直到再度从噩梦中启眸醒转,她突然看见橘黄夜灯下,床边贵妃榻上多了个人——“人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金美女,貌似你我三天未见了,是不是有了租赁男就不记得我了?”
穿一身粉玫睡裙的金子回之秋波媚眼,“我对你的心,你心知肚明最好,说出来只嫌肤浅。”
“你的心就不用说了!”程澄毫无形象的爬过来,凑近金子面前,“你只告诉我你半夜跑到我房间干吗?”
面前突然多了一张脸,金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这世间美人我过目繁多,可不管怎么看,还是我们澄澄最适合扮演倩女幽魂。”
“夜半更深,你潜入我的房间,不是为了讨论小倩吧?”程澄翻身躺回床上,一字一句道,“讲重点!”
金子把头发一挽,挤上床来,“急什么,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说服碧妈妈留我在你的房间啊。”
能留宿的确挺不容易的!因为碧月澄有个怪癖,几乎从不留宿客人在家里过夜,更别说还是在女儿的房间了。
想到这里,程澄往边上挪了挪,给金子让了些被子,“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回到这里了?”
“啧啧,你最近的判断力真是大失水准,”金子翻了翻白眼,“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
程澄揉了揉眉心,“整天被你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迷惑,都快不记得你美女编剧的身份下还兼着追查伪造国家货币的国际刑警身份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金子撇唇,“我都快和那个嫌犯的小秘聊上了,却被某些人的电话一顿狂轰乱炸,我是不得不来啊。”
程澄敏感的嗅出一丝不对劲,微微回过身,挑眉,“你这工作狂,以往我找你的时候,怎不见你具有这样的雷锋精神?”
“雷锋也有心情不爽的时候啊,”金子露出一丝探寻,“说说看,你和周乔方非怎么了?”
程澄沉吟了片刻,才懒懒的开口,“是他让你来的?”
金子点头,“不只是他,还有霍靖琛。”说完,她指向门后,“看到那个箱子没?我刚提着箱子赶到宾馆吧台,正和嫌犯的小秘搭讪,就被他俩的电话轮番轰炸,在他俩百般请求和重金许诺下,我终于被他们攻下。”
程澄打量她片刻,讥笑从唇边若隐若现,“听话音是……你重利忘义?”
“我重利忘义?”金子眉毛一竖,“你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今早一看到报纸上登出你和霍靖琛的照片,我当时就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咋也打不通。你的单位和家里我上午都去过了,要不是突然接到线报,我下午还会去找你。晚上我和同事刚赶到宾馆就忽然接到他俩的电话,当时吓我一跳,要不是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抛下工作跑来?”她说得又急又快,声音又尖,但还是未能感染程澄。
程澄只是把玩着戴在颈上的一枚玉饰吊坠,一枚成色上好的绿色玉石,圆月的中央,镌出一个“澄”字,触手生温。“他们给你怎么说的?”
“他们两人的电话内容几乎大差不差,都是让我陪着你并转告你——不要胡思乱想,所有的事情都交由他们处理。可是,”金子眉尖微颦,试探的问,“你们三个好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程澄沉吟了片刻,才面无表情的开口,“睡吧,我现在的心情无法形容,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
“啧啧啧,你看看你,”金子咂舌叹息,“不就是被人偷拍登报光荣了一把么,这一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萎靡不振?平日那个睿智潇洒,气定神闲的程澄哪去了?”
程澄把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道,“驾鹤西归、魂飞魄散了。”
“哟,看来还真有我不知道的大事发生,快起来说说看。”金子用力一卷被子,程澄的脑袋就露了出来,她伸指捏了捏程澄微卷的睫毛,“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程澄伸手拨开金子的手,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今天我被周乔方非的母亲给扫地出门了。”
金子虽听得很是震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