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所受的伤,调养一段,很快就能恢复了。不过你妈妈现在很虚弱,尽量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多休息一下。”周全看着孙子身边的程澄,疲倦的脸上浮上和蔼的微笑,“程家丫头,你的脸色可不太好,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程澄连忙摇头,继而又局促不安的开口,“周……爷爷,对今天的事情,我很难过,也觉得很抱歉。”她本来准备称呼为周先生的,只是临时的就改了口,因为她觉得,周全对她,也算得上不错的了。
“天灾人祸都是机缘巧合,谁也不想的。小丫头你也是才刚康复,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尽量多休息一段,不然你家那个火爆脾气的老家伙又要跳出来找我算账了。”在这种情况下,周全虽难得的为调节紧张气氛开了个玩笑,不过对那个顽固又不讲理的程强,他还真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这时间,周乔方非看了看被推走的母亲,又看了看远处任他如何劝说,就是一动不动的程思维,眉头微皱道,“爷爷,您看那边的程伯伯怎么办?”
周全顺着孙子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个早让与女儿一起离开的程思维还纹丝不动的静坐在那里,心里暗骂了一声‘冤孽’,继而摇头叹息,“方非,你父亲在外地还没有回到江南,你们先去病房看看你母亲吧,至于你程伯伯,我一会去找他谈谈。”
周乔方非点点头,立即牵着程澄的手往病房走出,经过程思维的身边时,他对着这个让姑姑爱到终生不能释怀又撞伤母亲的男人,心情极为复杂,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也不能去安慰他。
想到这里,他侧首看程澄,程澄也正在看他,她眼中的浓浓歉疚和无助哀伤让他极为心疼,终还是,停住脚步,低声道,“程伯伯,您不要太自责了,我知道您也不是故意的,我母亲的手术很顺利,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我能见一下你爷爷吗?”程思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开口。
“真是巧了,我正想找你呢,跟我来。”周全恰好走过了,冲程思维挥了一下手,就往他在医院专属房间走去。
程思维立即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冲程澄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囡囡不要担心,大伯没事的。”
“大伯……”程澄嗓内一阵哽咽,难过的说不话来。
在程家,从小到大,一直称呼她为囡囡的,只有程司令和程思维,其他人都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改为了澄澄,只有这两个疼她疼得无以复加的爷爷和大伯,一直改不了口,坚持以溺爱的乳名唤到了现在,可是,看到平日威猛的虎将,一直那么的沮丧颓败,这让以他为荣的澄澄尤其难受。
“爷爷会安慰大伯的,你不要太担心。”周乔方非虽内心十分担心母亲,可还是强笑着安慰澄澄,“走吧,我们去病房。”
“澄澄——”没等他俩走到病房门口,迎面看到霍靖琛快步的走过来,他边走边说道,“我刚才在楼梯口遇到几个人,声称不会放过撞伤他姐姐的程家人,你看,你和大伯是不是先避一下?”
“霍兄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周乔方非装作不知霍靖琛是和澄澄一起来的,语气冷淡道,“虽然我很感谢霍兄的关心,不过,无论是程家还是周家,我们关起门来就是一家,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霍兄挂心了。”
“我只是担心那帮人会不会伤害到澄澄,至于其它,我没那么好的心情去理会。”霍靖琛看着披着周乔方非风衣的程澄,态度较先前还冷了几分。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的亲戚都不是野蛮人,就算要怪也怪不得程澄的头上,只要某些人不再乱插一脚,天下就太平了。好了,大家都很忙,霍兄请自便,我们要去病房了。”周乔方非已从司机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了母亲是接到一个电话后才发怒的,而那个电话内容,他已经让人去移动运营商那里去查询。不过他隐隐觉得,电话内容,十之八九,和霍靖琛脱不了干系。
“哦?听周总的意思,貌似和我还能沾上些关系?”霍靖琛眉一挑,冷漠的说,“就算你心里介意程澄和我一起过来,也不用随意攀扯黑人吧?”
周乔方非望向霍靖琛的视线锐利如刀,眉头微挑,淡声道,“我母亲是接到一个电话才情绪巨变忽然下车的,据我母亲的司机说,电话里,我母亲称对方为闻先生,我想请问霍总,你的助理,是不是叫闻毅?”
这番话把霍靖琛气的一窒,心里暗骂:这个小人,简直是血口喷人,因为妒忌程澄对自己的眷恋,竟然随口就给自己扣帽子?听他的话音,说到最后,岂不是想把事故起因扣到自己身上吗?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姓闻的何止千千万?随便一句闻先生,你就能够联想到我的助理闻毅?周总这么有想象力,不去漫画界发展一把,真是太可惜了。”
程澄看了周乔方非一眼,她也觉得周乔方非说的可能有点牵强,不过她不想让两个弓拔弩张的人在这里继续争论下去,就烦躁的冲两人不满道,“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吵了,事情很快就能搞清楚的。”
看到程澄动怒,两位虽看向对方的眼里都是不屑的男人,还是乖乖听话的同时闭嘴。
“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程澄冲霍靖琛温和的说完,又推了周乔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