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乔芳菲手一挥,冷笑道,“我哪敢要他道歉啊?他为了早点和那个病秧子在一起,只怕是恨不得我早点死掉。”
“妈,您说什么呢?就算您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口口声声的叫病秧子吧?”周乔方非知道,如果此刻他示弱了,母亲只会得寸进尺,只会闹的更凶更猛,再闹下去,别说结婚了,估计结仇的可能都有,为了打消母亲再反对的念头,他决定孤注一掷。
“我再重申一遍,下月一号,我和程澄结婚,我不是来请求你们同意的,我只是通知你们,至于你们来不来,那是你们的事情,还有,从这一刻起,谁要是再对她释放敌意,我可以理解成是与我为敌,如果你们还把我当做是我,就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无论你们怎么看我,无所谓,我可以为了我的女人舍弃所有,我也不介意为了我的女人与全世界为敌!”
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室内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都紧紧的闭着嘴巴,唯恐失口说出一些追悔莫及的话。
乔芳菲愕然呆住,她一时没能力反应过来,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仿佛看外星人一样。
周致远也极其意外——这小子,真有种,不愧是他周致远的儿子,当年自己和乔芳菲的婚事也是波折重重,自己也曾在乔家舌战群雄,但他当时可没敢说出为了自己女人就敢于世界为敌这些话。而妻子口口声声说程澄有病而不能进周家的理由,他并不认为是理由,因为他也有个多年的旧疾,妻子非但没嫌弃过,还很是温柔体贴呢。
良久之后,乔芳菲才从儿子那诛心的话里醒过神,就看向程澄冷狠的问,“你怎么不说话?看到我儿子这样,你满意了?”
程澄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闭着嘴,她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许还嘴、不许生气、不许露出委屈!她不想让周乔方非为了她和世界为敌,那样的话,她会无法原谅自己。
“等不及了是吧?”乔芳菲说出的每个字都咄咄逼人,“好,那就结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除了我看中的人选,别的残花败柳就算进了门,我也会让她在周家无立锥之地。”
“有你排除万难进入周家的例子在,我相信事在人为。”程澄听说周乔方非说过父母历尽波折才走到一起的故事,就这么冲口说了出来。
乔芳菲被堵得一时没想到还击的话,周致远则目露赞赏的笑意,程家这丫头真是和儿子绝配,宠辱不惊、大智若愚。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乔芳菲又气又恼,完全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几乎有些口不择言,“就算你排除万难进入周家,但我是周乔方非的母亲,他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会一管到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甭想着在周家有立锥之地。”
程澄没有再说话,看着激动的乔芳菲,她只剩苦笑,下意识的,她偷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和自己母亲约定的时间,可她一点也不想带周芳菲回去,至少不能这样的情况下回去,她为不被祝福的感情心生黯然,虽然周乔方非为她不惜向全世界宣战的深情让她感动的想落泪,可她心底更多的是感伤,她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然怎会被乔芳菲这么排斥?
“怎么不说了?”乔芳菲缓过气来,继续冷笑挖苦,“不是很能说吗?有本事再来辩解啊,你不是心机很深的么,既然你能把我儿子吃得死死的,应该手段非凡吧?”
眼看到儿子斜勾唇角,周致远就知道这是儿子大发脾气前的征兆,他慌忙抢先开口,“好了,老婆,明明已经同意了,怎么硬是把一句好的话说出九十九道弯呢?”
“同意什么?我同意什么了?”乔芳菲气得心肝肺跟着疼,她有说过同意吗?丈夫也太心急着表态了吧?
接到父亲暗示的目光,周乔方非也知道母亲是勉强同意了,只是碍于面子,嘴上不承认而已,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就岔开话题道,“妈,如果您没事了,我晚上约了人,晚点再来看您。”
“没事?”听着屋内弟弟妹妹和任杏儿打抱不平的叹息声,乔芳菲沉了脸,“谁说我没事?我头晕头痛,心慌心痛,如果你不介意失去一个对你没有用的母亲,就陪着你的未来娇妻离开吧。”
程澄努力抽出一直被周乔方非握住的手,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留下来,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是啊,方非,你都不知你妈妈刚才误吃药的情形有多可怕,你怎么的也得留下来陪陪你妈妈啊。”姨妈看到战火刚刚烧完,才敢揣度着姐姐的心思,出言相劝外甥。
舅舅也不甘人后,连声附和着小姐姐的话,“世上只有一个亲妈,老婆可以随抓一把,再说年轻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再新鲜也会烦的……”
“你闭嘴!”周乔方非对这个舅舅说的话,就没有一句听着顺耳过,他呵斥完舅舅,又毫不避嫌的对着程澄低声道,“今晚我要是不出现,情况会很糟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的。”
说完,他就转身对着母亲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妈,您还记得您第一次带爸爸去见外公外婆的场景吗?”
“什么意思?”乔芳菲的眼内闪过重重的机警,“你想表达什么?”
“我在为自己担心。”走到母亲的病床前,周乔方非俊朗面上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自卑样,“您也知道您儿子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