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眼中含笑,由得太一在他手臂上又留下一点白痕。只是两只手却不肯放松,只紧紧把小金乌拢在怀中。
通天一手揉着小金乌的脖颈,一手抚着小金乌的翎羽,心中不住点头暗赞,果然太阳金焰就是灿烂暖人。
通天心中这般想,手指就越发往下面探去,不知不觉就挪到了翅膀之下那一小片细茸茸的绒毛,有意无意的勾了几下。
太一翅膀一颤,啾啾两声,猛地将翅膀一扇,扑棱棱炸了毛,化出了人形。
堇衣青年杏眼一瞪,“当我是宠物么?这样子逗弄就去找你那些徒弟去!”
“我可做不来那样为长不尊的事情。”通天直接笑了,“我只是实在喜欢你的真身……”
太一眉心微皱,疑惑的瞄了通天一眼,“你喜欢三足金乌?”太一第一反应就是实在担心他那侄儿!那个软糯糯圆滚滚的哭包子,还不是由着通天怎么揉怎么是!
多亏了通天没看懂太一的担忧,不然肯定就直接脸黑了。通天只是笑着否认,“那倒不是,只是每一回见到你的真身都会格外欢喜。”
太一心中一喜,也说不出是因为放心了侄儿,还是因为欢喜真身为道侣看重。他干脆转了话题,问道,“你与原始似乎关系并不甚好?”
通天只是淡淡一笑,道,“二哥向来不喜我那些弟子,时日长了难免生分。”
太一的目光着意扫过通天脸上,安慰道,“他原本就不喜妖族。当初大哥成婚,我去送请帖,他只让弟子出来应对。想来也是不喜与我族交往。”
对待妖皇与东皇尚且连面子情都不喜做,对待普通妖族只会更是视如草芥。
通天微微叹息了一声,又道,“封神量劫一起,好多事情都难说的很,阐教与截教相争,已成定局。”
“我以诛仙四剑立教镇压气运,截教必然经历一场杀伐。而阐教弟子却身犯杀戒。只是弟子们相争,我从来不惧。怕只怕……”通天微微皱眉,有些话不知该怎么出口,难道直接说原始天尊会不顾圣人面皮,以大欺小处置截教弟子?
这真是做的人不觉得丢脸,可说的人都替他没脸!
太一却没那些弯弯绕绕的猜度,直接道,“有我的混沌钟在,截教自可气运绵长。你准备怎么做,我都帮着你。况且我听说非四圣不能破诛仙,难道还真能聚齐四圣?”
太一笑着劝道,“不管怎样,你的两位兄长该不会帮着外人来打你吧?”
通天眉心一跳,刚刚被太一暖起来的心又哗啦啦被戳了个冰凉。
通天一声苦笑,“不是所有兄长都会像帝俊道友那样的,道统之争,不比其他。如果利益足够,我也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太一闻言一震,却洒然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分而治之,只要利益不足,师出无名,那还怕什么呢。”
通天轻轻吁了一口气,点头赞道,“正是如此。”
通天携着太一返回碧游宫,就重新开坛讲道,召了所有截教弟子回碧游宫。
此番讲道之后,通天教主道,“三百年之后,封神量劫。我道门三教三尸未斩之人均是劫数中人。封神之劫只因两事,其一,阐教弟子身犯杀戒,其二,天庭人手不足,不便管束三界。”
众截教弟子俱都大惊,相互对视几眼,眼中都有惊疑之色。
通天教主道,“凡我截教弟子,量劫之中,需紧闭门庭,静待大劫结束,若是出山染上煞气,便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
通天教主又是微微沉默,忽然叹息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不修德行,仙道难成。”
通天教主这一句意在考验众弟子的悟性,悟性高者自然听得懂。
此话说罢,通天教主就隐去身形。不多时,多宝道人捧着通天教主亲手写下的偈语贴在碧游宫外。
偈云:“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截教众弟子相互间往来亲密,都习惯了时不时三五一聚,或切磋修为,或谈笑论道。
这一番大劫将至,不得不关门闭户静诵黄庭,想来少说同门间也要几百年不见。故而截教众弟子们都是在碧游宫前暂时齐聚,相互作别。
三仙岛云霄娘娘最为通透,只笑道,“等着大劫一过,我们自然依旧逍遥自在。”
截教弟子虽多,女弟子却也没几个。碧霄、琼霄两位娘娘在碧游宫中与外门的石矶娘娘相处的甚好,也拉着手依依作别。
多宝道人不放心师弟师妹们,又特特讲明了一回,“待你们回返洞府,要仔细门户,勤修德行。切莫忘了师尊所说的不修德行仙道难成。”
却说石矶娘娘返回了自己的道场骷髅山白骨洞,盘膝打坐之际忽然记起“不修德行,仙道难成”这八个字。
石矶娘娘恍然间如醍醐灌顶,只觉得自家的道场名字取的十分不好,于德行二字似有不妥。
石矶娘娘略一寻思,嘱咐了碧云童儿与彩云童儿看守洞府,就踏云去了碧游宫。
石矶娘娘在碧游宫外不敢擅入,等候许久才等到水月童子走出。石矶娘娘急忙迎上去口称师兄,问道,“师尊可有闭关?”
水月童子笑道,“不曾闭关,圣人这些时日心情极好,师姐来的正巧。”
石矶娘娘松了口气,跟着水月童子进了碧游宫,迎面又遇上孔宣。
石矶娘娘心知孔宣是通天教主亲自带回来最疼爱的小弟子,入门只比自己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