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对于jim来说就像水对于鱼一样,没有他不熟悉的。*乐*言*情*首*发(.kxsw.)虽然大伙儿都是山里生山里长,但要像jim这样对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的还真是不多。眼看着身后的火把越来越近了,jim咬咬牙,拖着灸舞猛地扎入一堆荆棘堆,簌簌两下便不见人影了。
这是一个岩洞,洞口相当隐秘,不但有荆棘丛做掩护而且荆棘丛后还滋生着一大堆杂草,就算有人进了荆棘丛,也猜不到这里还有一个这样的洞。岩洞里堆着一些钟乳石,壁上湿漉漉的还在渗水。
jim拖着灸舞进了洞,他们俩身上都有被荆棘挂伤的地方,但这是没有办法的。jim让灸舞靠壁坐着,然后离灸舞远远的地方升起了一把火,照亮了整个山洞。他看了已经昏迷着的灸舞一会儿,想了想,来到洞口,摘了一片比较宽大的叶子,做了一个小斗,然后从岩洞壁上搜集了大半斗水,接着便扶起了灸舞,把水放到了灸舞那近乎干裂了的嘴边。但他的动作却凝住了,因为他注意到灸舞的脸。这张脸也被荆棘划破了,居然没有一丝血迹,而且似乎开裂处的皮肤就要掉下来了一样,怎么回事?jim的心里一咯噔,这,不会真是个妖怪吧?唉,不管他了,就算是个妖怪,那也是个善良的妖怪。这样想着,他把那大半斗水灌入了灸舞的口中。
很快,灸舞就贪婪地吞掉了所有的水,意识也有点清醒了,轻轻呻吟了几声。
“你怎么样?还要不要再喝点水?”jim担心地问。
“还……以吗?”灸舞微微睁开眼看着jim。
jim再次把水灌到灸舞的嘴里之后,灸舞已经清醒了许多:“谢谢你……”
“你的……脸……”jim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灸舞一愣,摸向自己的脸,是那面具破了,难怪jim会这样诧异。灸舞笑了笑,撕下了那张康成的脸,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jim惊讶得张大了的嘴半天都没能合上。
“这叫易容术。我是扮作另一个人的样子,跟着他们到这里来的。”灸舞解释道,但他很怀疑jim是否听得明白。
jim吞了吞口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维:“你是说,你是说,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他看着这张年轻了很多的脸,有点难以置信,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真的做了那么多事,救了那么多人吗?
灸舞点点头:“我们是敌人……”他很想解释得更清楚一点,但真的好累好累,浑身的痛感不断袭击着他,再加上被酒水浸透了的衣裤贴在被荆棘挂伤的伤口上更是疼痛难忍,所以,说话也渐渐被呻吟取代了,嘴也因痛苦而咧了起来。
“喂?你怎么样?喂?”jim有些慌乱。
“我没事……”灸舞缓过一口气,大口喘着气说,完了,还想给jim一个笑脸,只是没扯得出来。
“对不起……”jim弱弱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我想帮你的,我想拦住他们的。是,是,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怕,五婆、六婶还有三叔公……他们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是,全变了……”
灸舞并没听懂jim在说些什么,甚至都没听清楚,但他也没有打断jim的话,任凭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下去。
“你都不知道……以前他们都听爷爷的,也怕我爸爸……我爷爷是族长,他很有威信的。是,爸爸死了,被你们的那个头儿杀死了……是,妈妈说,妈妈说不太像,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爸爸死的样子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样……爷爷也死了,三叔公说也是你们的那个头头杀的,是,是,我看到了,我把那个小家伙一安顿好就跑了过去,我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爷爷以不死的,他向三叔公求救,他吊在悬崖上,只要三叔公伸出手就以救他,是没有,我冲过去的时候,三叔公不但没有救爷爷,还把……还把爷爷的手掰开,推了下去……”jim说得断断续续,说一会儿,哭一会儿,但这一段,灸舞却听懂了,他很惊讶地看着jim。
jim根本没注意灸舞,自顾自地说着:“三叔公还想杀我,他哪里有我跑得快……我在山里面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跑到家,我想告诉妈妈,是,是妈妈却不见了……她不见了……很多人推着我去了晒禾场,妈妈在那里,三叔公也在,他的眼睛好怕,他问我怎么这么久都没看见我,好像之前他就从来没遇到过我一样……我看到了你,你被他们绑在了石头上昏了过去……我想救你的……是五婆说你是妖怪……不止我想救你,还有哥哥,他说你救了他,你不是坏人……五婆就说他中了邪,说是被你迷惑了……我不知道五婆为什么要那样说……她的徒弟把哥哥打了……三叔公一句话都没有,所有的人都没说话……我看着三叔公,是他杀了我爷爷,我恨他,是,是,三叔公却问我是不是也撞邪了……我说我没有,我就是看到……是,是,他不让我说,他塞给了我一个火把,说如果我没中邪,就去把你烧了……要不,要不……”jim又说不下去了,哭了一阵。
灸舞一直没出声,他也没力气说话,只是听jim絮絮叨叨讲着这些他半懂半不懂的事情,也没有打断jim的哭泣,他知道,这孩子太需要发泄了,也太需要有人倾听了。
jim哭了一会儿,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着:“三叔公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跑掉了,他还叫走了我妈妈,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拿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