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舞一路跌跌撞撞,头晕脑胀,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惹来多少不满的眼光。*乐*言*情*首*发(.kxsw.)但他不敢停下来,他吃不准已经没有了异能,这两招还能不能管用,煞姐他们到底有没有追过来,他只有跑,只有跑才能让他有一点点安全感。终于他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摔在了一家小酒馆外。他爬了起来,靠着墙坐了下来,大口喘息。今天真够呛的,第一天上学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充满刺激和变故?他的头被大辣和小辣拍得到现在还一阵阵带着眩晕地发痛,他真搞不懂,煞姐干嘛要针对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以她为敌,一个柳佩已经够他受的了,还有时空总盟那颗不定时炸弹,他随时都在风口浪尖上,还要分心对付煞姐莫名其妙的敌视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闭上了眼睛,试图去探寻自己的异能,总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让自己有点信心。是没有,就连中午被柳佩刺激到跳动了一下的原位异能现在都无影无踪了。他沮丧极了,他觉得自己被动极了,他没办法去打消柳佩的疑虑,也没办法阻止时空总盟能会出的招,现在他连一个煞姐都搞不定,他能做的似乎就是见招拆招,无招等招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难道真的只能躲在大东和亚瑟的保护下吗?其实这种保护也是相当有限的,金铁时空的实力本来就悬殊甚大,就算是大东和亚瑟联手也未必是一个柳佩的对手。
灸舞从来没这么悲观过,他一直都对自己说,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会恢复过来的,会回到铁时空去的。但是今天,他怀疑了,对自己怀疑了,也对未来的命运怀疑了。这种悲观的情绪很快膨胀开来,被他无限放大了,于是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也许,他最后会赢不了,栽在谁的手上都有能遭遇到毁灭性的伤害。一想到也许会丧生金时空,他就心寒。他甚至以预见到自己在这里孤单的死去的情景。就是死了,都回不了家,再也见不到铁时空,再也见不到灸莱,见不到修,还有夏天……他想哭,却又不愿意在街上流泪,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流放?想想自己这一辈子,短短十几年,却总是被人抛弃,五岁,妈妈就抛弃了他去找哥哥和姐姐,从此杳无音讯;还是五岁,爸爸也抛下了他,去了他去不了的地方;后来神行者精心照料着他,他以为再也不会有生离死别,是,就在几个月前,他当上铁时空盟主还没多久的时间,神行者也抛弃了他,成就了属于自己的伟大;现在,整个铁时空又都抛弃了他,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们现在肯定都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说不定正开开心心地开paty呢。尽管灸舞心里清楚,这样想灸莱他们是有些不公平。但是,没办法,他的自怜情绪一旦打开就收不了了,其实这种情绪,任谁打开都很难收得住,都很容易陷入对自己悲惨处境的想象中。显然灸舞也陷入了进来,都忘了时间,也没注意到夜色已经降临,周围已经华灯初上了,他只顾放大他的悲哀,放大他的孤独,放大他的不幸,仿佛受到了所有人的虐待,又被所有人遗弃,前途也一片黑暗,根本不能有出路,有成功的迹象。正当他忙着自怨自艾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并不想去接,甚至还有些埋怨这铃声打搅了他正撒得欢的自我怜惜。但铃声却也不依不饶,大有不被接起誓不罢休的气势。他不情愿地掏出了手机,沮丧地冲手机“喂”了一声。
手机里面马上传出了小雨焦急得微微发抖的声音:“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着这样担心的声音,感受着小雨关心的气息,灸舞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这简单的几句话完全温暖了他冰凉的心。
“喂?喂?小龙?是小龙吗?你怎么了?说话啊?”小雨的声音明显透出了心慌。
灸舞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气息:“哥,哥,哥……”他重复着这个字,仿佛这个字正在带给他某种力量。
“怎么了?”
“谢谢你。”
小雨那边愣住了,有那么一会儿没有了声音,而后才安慰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回家来吧。我做了晚饭。快回来吧。”
灸舞很傻地点点头,他慢慢挂上了电话。他现在要回家了,谁说没有人在乎他?他有个哥哥,现在在等他,等他回家。灸舞也许是不幸的,但丁小龙却是幸,会在天黑的时候担心他,再忙也会做好晚饭盼他回家。还会容忍他的任性,在他无理取闹的时候,会对他说“不行!”这些就够了,是他作为灸舞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幸福(神行者虽然如父亲一般照顾着他,却也不会如此细腻。神行者的爱是粗线条的,他做得更多的是把灸舞兄弟扔给一票家庭教师或者异能训练项目,自己就出游去了。而灸莱这个弟弟,也如他一样自立得很,爱和被爱的功课也都还没有毕业),现在他是平凡的丁小龙了,理应享受这份平凡的幸福。
他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回头却看到了小酒馆招洗碗工的启示。启示上说学生工优先考虑,以按小时计费。不知道怎么的,灸舞在看到这个启示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那块他梦寐以求的巧克力蛋糕;紧接着想到的是在阿姨家,小雨蹲在地上捡零钱的背影。他心动了,但就在他要迈出步子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作为灸舞他会毫不犹豫地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