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对于灸舞来说用“浴血奋战”来形容并不算过分。*乐*言*情*首*发(.kxsw.)形势并不对他有利,就算他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和说法,他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成了他最大的拖累。受伤、睡眠不足、突然增长起来的想要赢的压力,都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苍白,而家、教室、图书馆和医院之间的奔波,也更加深了他的疲惫,现在的他,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虚脱而倒下一样。看着这样的他,小雨除了默默支持、默默心疼外,毫无办法。柳佩也尽量不打扰他,只是从她的盲童学生的妈妈那里抄来长长的补品单,建议小雨他们去买了来,然后监督(或者说是强迫更确切些)灸舞服下。对于他们来说,这也许是唯一以为灸舞做的事了,也是他们仅剩的自我安慰:灸舞以因此撑下去的!
到了考试的前一晚,灸舞忽然一反常态,早早地洗漱完就钻入了睡袋,动作快得连小雨都没反应过来。当他打开灸舞的帐篷,想劝他今天就早点休息的时候,却发现灸舞已经完全睡熟了。小雨开始怀疑,这几天灸舞没日没夜地拼命,其实就是为了这一晚的安眠。他轻轻说了一句:“晚安。”就轻手轻脚地钻出了帐篷。他现在坚信灸舞,不,丁小龙,他的弟弟,这一回一定会赢的!
一夜的安眠让灸舞大大恢复了过来,虽然他现在还说不上精力充沛,但至少头脑清晰,心情愉快(如果早晨柳佩不强制性让他喝了一大瓶养脑护心的保健品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加愉快的)。为了这次打赌的公平,学校特意为灸舞和龙天翼预备了一间教室单独考试,还给他们每人派了两名监考老师。所以,当灸舞走进那间教室的时候,首先碰到了的就是龙天翼的轻蔑的眼光。这种眼光在碰到了灸舞吊在胸前受伤的胳膊时,更加增了一层幸灾乐祸。灸舞成功地忽略掉这种眼神,直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考试是相当紧张的。上次灸舞因为抱着游戏的态度,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天考四门功课(其中一门是文科综合:包含了历史、地理、社科)真的是一种很累人的活儿(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复习,金时空高三的模拟考往往都是把联考中两天要考的内容压在一天内进行)。而现在,有四只眼睛盯着他干这活儿,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另一头的龙天翼,发现他也很不自在,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这个不一世的龙天翼正在不断擦汗呢。
灸舞定了定心,想起了神行者的话:“你感觉到的,别人也一样感觉到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和你的敌人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是一条藤上结的瓜。所以不要高估别人也不要暗自得意。最重要的是,平静自己的心,谁能最先冷静头脑,谁就能获得先机,笑到最后,赢在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现在他要施展他的忽略**了。他把他的注意力完全定在了试卷上,小心谨慎地解答每一道题。这一招还真灵,他很快就忘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忘了他自己的存在,现在他的生命中只有试题,一道连着一道的试题,而所学过的知识也如泉涌一般源源不断地流入了他的头脑,流出了他的笔尖。这种状态他很好地一直保留到最后一门功课的交卷铃声响起。
灸舞缓缓站了起来,迎面就看到龙天翼得意的笑容,他也很有涵养地报之一个微笑,一个没有任何敌意的微笑。他从心里希望不管结果如何,龙天翼都不要把他当敌人。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龙天翼了。
是龙天翼却没有收到灸舞示好的心意,而是对他的微笑嗤之以鼻,还故意走到他的身旁,嗤笑道:“小子,你就等着给我磕头吧!在芭乐高中,我,龙天翼才是不灭的神话!”说完他就高昂着头,大步走出了教室。
灸舞愣愣地看着龙天翼的背影,他很担心自己最怕的事最后还是会变成事实。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终极一班的学生们破天荒地在考试的这一天坚持到了最后,现在他们都往灸舞考试的教室里过来了。刚走出教室的龙天翼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轻蔑更是挂满了脸上,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和这种班上的人拼成绩,简直就是荒谬。
终极一班的人在离龙天翼不远的地方站住了。大家都怒目而视。
龙天翼也不示弱,迎着他们的目光,脸上写满了不屑。
最先忍无忍的是煞姐,她冲了上去:“喂,你要怎样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从上到下都让人很不爽诶!”
大东没有阻止煞姐,显然他也觉得很不爽。
一听到煞姐的声音,灸舞忙冲了出来,拉住了推搡龙天翼的煞姐:“煞姐!别这样。”
龙天翼弹了弹煞姐刚刚推他的地方,想弹去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一群垃圾!”
“你说什么?!”煞姐本来已经被灸舞拖住了,一听到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就要冲上去揍龙天翼。
终极一班其他人也成功被激怒了,都蠢蠢欲动起来。
龙天翼见势头不对,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叫嚣着:“快想想怎么磕头才磕得响吧!”
煞姐要去追龙天翼:“要磕头的是你吧!有种你别跑啊!”
灸舞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死死抓住了煞姐:“煞姐!”
煞姐气极了,不管不顾地推了一把灸舞:“让开,窝不窝囊?”
灸舞站不稳,被推倒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