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宇辰决》的第一步到底是什么?秦如烟不知道,跟陈昊天接触的人中,也无人知晓。
现在陈昊天知道了,他感受到了《九天宇辰决》的力量,看到了天地的力量,晋级的那刻,他突然有种沧海一粟之感。
在道面前,自己不过刚刚起步,所谓人定胜天不过谎言。人本身就在天地中,如何胜得了天?毁天灭地岂不是连自己都毁灭了?
细细想想一些人叫嚣着什么人定胜天,什么天若拦我必杀天,就像一个个网上流传的段子,只能解闷罢了。
镇神天碑跟九天宇辰决为何扯到一块儿?这个问题陈昊天没去思考,他知道不更进一步,根本察觉不到彼此的联系。
陈昊天知道的是九天玄女丹的炼制方式,无奈的是,九天丹不能躲避空间法则横空出世,九天玄女丹不过妄想。
陈昊天奇怪的是先前无比活跃的寒芒,最近非常安静,安静到令人发指。
他也没去思考其中缘由,此次修为突破让他更认准了一个理儿——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来自然成。
陈昊天看了眼空荡荡的一楼,将房门缓缓关上。
他不想插手凌溪的生活,却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因为自己的参与,凌溪的麻烦越来越大,若拍拍屁股就走,不地道。
雪花从天空飘了下来,走出院落,看到狭长的巷道,突然想到去年某个时候,自己和一个叫做天雪的女子,在博州花戏楼上演的那出对决。
现在看来那时天雪的指点幼稚的可怜,可那时天雪的心......
这里不是博州也不是伏羊,而是垓下。天雪已不是天雪,而是纳兰朵朵。陈昊天也不是曾经那个陈昊天。
时间很残忍,总将生活的美好悉数带走。即便美好仍留存记忆,终究是难寻了。
棉阳森林过后没回头路走,周公岛一役之后,除了血恨双方再无瓜葛!
陈昊天迎着风雪,向着远处走去,在某个巷道,他站在僻静一角,默默等待着。
晚间时分,吴芳芳撑着伞出了校门,她没有惹火的身材,也没有靓丽的容颜,身着雅白毛呢大衣的她跟许许多多俗世中人一般,平平凡凡活着。
有些伤害在陈昊天这类人看来普通的再普通不过,对吴芳芳这类人,却是可以颠覆她价值观的打击。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很多人已经不相信崇高,这是错的,你可以不崇高,请不要怀疑崇高。因为正是这些崇高默默推动社会不停向前发展。
在很多人看来,吴芳芳并不崇高,但她至少兢兢业业做着本职工作,至少有一颗为学生着想的心。她的教学能力并不突出,管理手腕也许落后,但对于黄妮曼这样的学生,在第六职高这样的大环境,她能做的非常有限。
走在回家的路上,吴芳芳还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多倾注一些爱心,黄妮曼会不会有所改变?遗憾的是,将无数可能想了一遍,还是无可奈何。
正像那个孙亚衣说的那般,有些人注定要脱离正常的轨迹发展,佛祖都拉不回来。
想到陈昊天,吴芳芳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那个高大的男人给她留下的印象相当好,如果......如果他的学历再高一些,或者有个稳定的工作,还是单身狗的吴芳芳不介意跟他相处。可他的文化程度以及社会身份,注定两人很难牵手。
吴芳芳看了眼街边的蛋糕店,走过去,摸摸口袋又撑着伞向着公交站台走去。
吴芳芳住的地方距离第六职高约有三站路,跟凌溪家租住的环境相比着实好许多,是一个约有二十多年历史的小区。
据说当年能在这幢四层楼入住的人都是垓下政府机关有头有脸的人物,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的口袋越来越充实,自然不会在这幢已经破败的小楼继续呆。而今这幢小楼入住的大都是买不起房子的人,相对不远处拔地而起的高楼,这里的房租着实不高,住户也相对单纯,至少比凌溪家租住的地方单纯许多。
雪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从公交车下来,大地已开始泛白。
天色早早便暗了下来,踩在薄薄的雪上,吴芳芳阴郁的心情略有好转。
距离住所越来越近,吴芳芳冷不丁停下脚步,在这一刻她有些不想回家。是不是应该出去逛逛街呢?这个如此特殊的日子,回到冷冰冰的家里,确实有些孤独寂寞冷。吴芳芳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你在哪儿呢?”
“芳芳,我在外面,你呢?”
外面?吴芳芳眉宇间掠过些许失望,试探着问道:“是跟你老公在一起吗?”
“是啊,今天他跟高中同学聚会,恩,芳芳,你今天终于有空了?太好了,等我吃完饭去找你。”
“别!下着雪呢,我没事,你们玩吧。”吴芳芳悻悻然挂了电话,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在特殊的夜晚,才能深深领略单身狗的孤寂与落寞。
就在这时,吴芳芳不经意回头一看,一个叼着香烟的高大男人正站在胡同口对着自己微笑。
吴芳芳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转身要走,觉得这男人有些面熟,定睛一看可不是凌溪的表叔孙亚衣。
陈昊天缓缓朝着吴芳芳走来,笑道:“这么巧?”
吴芳芳看看陈昊天,无比惊讶的道:“你也住在这一片?”
“也不是,过来找朋友,结果人不在。”陈昊天将香烟丢在地上,耸耸肩膀。
吴芳芳恍然大悟,看看陈昊天头上的雪:“看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