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宁很快反应过来,平了平心绪,“陆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
陆荆年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片刻,“有什么区别?”
沈以宁不卑不亢地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当然有。如果陆先生是以我老公的身份来问我,我会告诉你我和乐汐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连绍明。”
陆荆年放开她,听到她没有撒谎骗他,竟有些喜悦,背过身,“不是说过不许你和他见面吗?”
沈以宁揉揉被他捏痛的手腕,“这就是了,如果陆先生刚才是用这样的口吻,我就不会说见了连绍明。”
“所以你会骗我?”
“当然会,为了取悦我的金主,撒点必要的小谎也无可厚非。”沈以宁这么说的时候,心口突然痛了一下。
陆荆年眸子冷了几分,“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过来取悦我。”
一直以来,虽然同床共枕,但除了新婚夜喝醉那次和被罗佑婷下药那次,陆荆年对她一直很尊重,没有提过这种要求。
沈以宁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要洗澡吗?”
陆荆年感觉呼吸停了一拍,闷声道,“要。”
沈以宁咽了咽口水,替陆荆年解领口的扣子,一颗小小的纽扣,倒把她难住了,解出了一头汗。
陆荆年冷笑,“我以为你已经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了。”
沈以宁抬眸看了眼陆荆年,不甘示弱,“我的经验三年前用完了。”
陆荆年眉头微微舒展,截住了沈以宁往下解扣子的手,“你似乎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当然,他比你强多了。”沈以宁故意这样说。
谁料陆荆年也不生气,“我去洗澡。”
沈以宁觉得陆荆年要不是肚量大,就是境界太高,哪有自己媳妇在自己面前说他那方面功能比不上别的男人,居然一点都不生气的?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沈以宁无聊地拨弄着手机,突然进了条短信。
以宁,我仍然觉得,过去始终是最好。
沈以宁看了好几遍,毫不犹豫地选择删除。
…
贺芸的死,最终没有查到什么,又因为她确实是自己跳的楼,所以她的案子就这么结了。
她在樊城没什么亲近的家属,所以后事是沈以宁在负责。尽管所有人都说是沈以宁逼死了贺芸,她全然不顾。
陆荆年召开的宣布两家合并的发布会就快开始,而沈以宁还在贺芸的墓前。
天正好下着雨,她打着一把黑伞,看着墓碑上贺芸的笑脸,不管贺芸让她陷入了多难堪的境地,死,已经足够赎罪了。
沈以宁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司晨在墓园外等她,“夫人,发布会还有五分钟。”
沈以宁点点头,“走吧。”
从墓园到唯森五分钟是怎么也不够的。沈以宁原本就不想参加,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给陆荆年是为了新千,可她还是不想这么大张旗鼓地证明。
“司晨,你把直播打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以宁说。
司晨打开电视,屏幕中直接出线陆荆年冷冰冰的脸。
很安静。
“怎么会这样?”沈以宁诧异。
司晨瞟了一眼,“夫人,boss说了,您不到发布会就不开始。”
沈以宁无语,“那你不早说!”
紧赶慢赶到了发布会现场,也许等了太久好多人都要睡着了,陆荆年在最上面闭目养神。
有人看到沈以宁,惊呼一声,“沈小姐来了!”
原本沉寂的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镁光灯此起彼伏。
陆荆年悠悠地睁开眼睛,沈以宁已然走到跟前,他站起身,很亲昵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忙完了?”
沈以宁点头,“嗯,抱歉,让你久等了。”
陆荆年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演个记者看,眸子里的温柔要滴出水了,“没关系,再久我也愿意等。”
沈以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陆荆年这样,她只觉得惊悚。
“各位,既然我爱人到了,发布会可以开始了。”陆荆年拿过面前的话筒,声音清冽。
沈以宁懵懵的。
陆荆年宣布两家合并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跟着鼓掌,陆荆年侧头看着她笑。
有记者要沈以宁讲两句,一起哄其他人也要。
沈以宁原本都没有要来的打算,更何况要她讲话。
尴尬的时候,陆荆年轻轻推过来一张纸,沈以宁低头一看,竟是提前为她准备的演讲稿。
照着念完,本以为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陆荆年突然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各位,今天我还要另外一件事要说。我的妻子,并不是小三。我们从她大学时相恋,至今已三年有余。我很爱她,她也是。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用小三这两个字眼来中伤她,谢谢。”
陆荆年说完这段,掌声经久不息。
“她好幸福啊。”
周遭全是这样的声音。
陆荆年拉着她离场。
“陆荆年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有从大学时候就相恋?”一路到了陆荆年的办公室,沈以宁甩开他的手。
陆荆年不疾不徐,往沙发上一坐,而后看着她,“不这么说,你想背着小三的骂名一辈子?”
沈以宁语塞,确实,这样一来,没有人会再说她是小三。
可,她怎么觉得有诈?
陆荆年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桌上电话有两部,红色的是司晨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