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祎顿在门口,简直要不认识眼前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了。两道浓眉深深拧紧,气得脸都抽筋了。“你要赶我走?”
“是!你不也不想留在这里吗?我更不想见到你……我现在一见到你就觉得恶心反胃……看多一眼我都会吐出来……”
想到他在其他女人身体里出入,甚至在她肚子里留下了一个种,辛安觉得好脏好可怕,一切都像恐怖的噩梦,而乔祎就是这个噩梦里面最可怕的。
“你出去……”
“你搞清楚!这是我家!”
“你不走是吗?那我走!”
乔祎一把拽住她,咬牙切齿地低吼。“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是!我发神经,我发神经才会嫁给你!”
乔祎头一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竟然在厌恶他,嫌弃他,而这一点让他感到非常难以接受。并非他出身豪门,从小是被宠大的,个性十分自负,骄傲自大,难以忍受这样恶劣的对待。更多是因为,这是来自辛安的厌恶。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旧玩具,曾经她非常喜欢,费尽心机得到手。然而现在她有了更有趣的玩具,就厌弃他,不想要他了。
他乔祎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像旧玩具一样被丢弃,尤其还是被自己最憎恶的女人。一颗高傲的自尊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肆虐,乔祎气得想杀了她!
全身都在发抖,抓住她手腕的五根手指,不断地抽紧,指骨发白。怒意到了顶点,乔祎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行!你厉害!勾搭上傅厉行了,就瞧不起我了?呵呵……你真以为他喜欢你?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
“是又怎么样?就算是被他玩,也好过和你待在一起!”
又是一记重击!
乔祎的眉心蹙得更厉害了,额头跳动着青筋。“你这么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婚?”
一个“是”字到了嘴边,又让辛安硬生生吞了回去。不知道为什,即便绝望到了顶点,她也没办法说出这个字,咬咬牙,“你想怎么样随你!”激烈地挣扎起来,“要么你滚,要么让我走,你放手……混蛋……放开我……”
她的动作激烈得就像一只斗鸡,乔祎逐渐有点儿控制不了了。因为他下不了手,狠狠给她一耳光。一怒之下,一把将她甩到地上。
辛安撞上地毯,就像一个残破的娃娃,被人毫不留情地丢弃。头发凌乱地散开,她低着头,赤红着眼眶。
心好痛,可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刚才在楼道里,已经流光了,当着傅厉行的面。
听到江碧琪怀孕的事情,当时候真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一切都完蛋了,绝望了,连活着都失去了意义。与其每天痛苦,苟延残喘,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可以结束这一切。
“你想离婚,可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搞定世纪集团的项目,你想怎么样都行!呵……真是翅膀硬了,我们乔家养不起你这只金凤凰了是吗?那就滚蛋……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扫把星!”
乔祎骂骂咧咧地甩上门出去了,乔肃然迎面走了过来。
“大半夜的,又在吵什么?我都听见声音了!”
“那女人有神经病,个贱……”
乔祎没骂完“贱.人”,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他愕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乔肃然再怎么生气,也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更别说打耳光了。刚刚才在辛安那受气,现在又挨了一耳光,乔祎暴跳如雷。“明明是她的错,你居然打我?你老糊涂了吗?”
“我没糊涂,孰是孰非,我看得清楚!”
“狗屁!事实是辛安出轨,但你还护着她!”他抓狂地叫喊,叫声隔着门,传进了辛安耳朵里,嘴角一抹凄然的苦笑。
“辛安是个好女人,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你看看这两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乔肃然痛心疾首,“你配当她的丈夫吗?”
“我不配?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娶她!你才该问问自己,把一个贱.人强塞给自己儿子,你配当我爸吗?这几年,你就光知道心疼她,她可怜。你怎么也不想想?我过得怎么样?我没有一天不痛苦!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喜欢她,你自己娶了她就是了,为什么非得强塞给我?我恨你!”
乔祎咆哮了一通就跑了。
乔肃然心情沉重,望着他离开,摇了摇头。抬起手,想敲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他现在,没有脸面对任何人!
……
又是一整晚彻夜未眠,隔天辛安实在是爬不起来,全身都好累好痛,就好像被几台大坦克来来回回碾压了无数次一样。
一想到回到公司就要面对乔祎和江碧琪,或者处理世纪集团的项目,感觉天都黑了一半,头一次很任性地请了假,没去上班。
一整天下来,接到了十几通乔祎的电话轰炸,比结婚三年加起来还要多。她愈发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神经病的,以前对她置之不理,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她,表现得像一个妒夫一样。
若是因为吃醋那也就罢了,可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让别人碰的劣根性,对她来说是双重打击。
其实真正将她击垮的是江碧琪怀孕的事情,她知道乔祎和很多女人都上过床,可他都处理得很干净,她没有担心过这种意外。可终究还是她大意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样的意外迟早要发生,而且好死不死是江碧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