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珞蓝深呼口气,整理脸上所有的情绪,倏然呈露出一丝笑意:“不管怎样今夜都非常感谢莫先生的陪伴,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总而言之,在我情伤没有复原之时,我不想谈及其它问题,谢谢你的谅解。”
虽然她没有完全接纳自己的心意,但看到她还愿意对着自己露出甜美的微笑,莫翔以便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于是轻扯嘴角亲和道:“彻底遵从你的意愿,珞蓝小姐。”
重新坐回车内,珞蓝纠结自己的归处,潜意识里她特别不想回到欧家,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都在那里。
触及她眼底的犹疑,莫翔以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她的手里,随即说道:“如果今晚不想回家,就到这家酒店住一晚,以后的事再做打算。”
“谢谢你。”将名片握在手心,珞蓝黯然道,“不管和他会不会走到离婚的那一步,做出辞职的决定则是大势所趋。”
听到珞蓝的想法后,莫翔以黑眸转动,锐利的瞳仁微眯,脸上掠过几许值得推敲的笑意,他踩下油门,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将银白车辆驶向自己旗下的酒店。
绅士的风范便是将女士亲自送入酒店安顿好后再行离开,莫翔以的举动便与之契合。
修长的腿跨出酒店的那一刻,莫翔以举起手机,戴上蓝牙耳机,等接通后即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好戏开场,没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制造些插曲,剧情就会枯燥得很!哼,老地方见!”
在一片废弃的厂房处,一个身穿深紫色宽松衬衫,衣领口配衬着玫瑰花点缀的蕾丝边,下裹黑色及膝贴身裙,脚穿黑色尖头娃娃鞋的艳丽女人立身残墟之中。
尽管她高贵美丽的形象与周边破旧残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她的存在绝对是道靓丽的风景。
听到身后传来的轿车停止声,女人慢慢转过身,美艳的脸上刻着俨然冰霜的容珞,不见温暖的凤眸静视着从车内走下的男人,随后嫣唇微牵,醇厚的嗓音缓缓泄出:“翔哥,好久不见。”
“筱婕,咱俩果真是许久没见,呵,你现在是越发美艳动人啦!”脚步稳健的男人步步靠近提早赴约的女人,薄唇扬起一份耐人兴味的笑丝,“哦,不,我现在应该改口叫你沈小姐。”
“不管是孟筱婕,还是沈郁馨,皆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沈郁馨媚眼缭绕出几许不以为意的韵色,她的思绪逐渐飘回数月前的景象。
美国监狱内被一颗颗由天落下的炸弹击得仅剩硝烟纷飞的残壳,她虽然成功脱离牢狱的囚禁,但同样也失去了她与生俱来的美貌。
抱着回国与雷逸相见的信念,她历尽千辛万苦回到这座书写了她莫多感伤遭遇的都市,谁料丈夫狱中不明而亡,再加上在逃生过程中,因身心受创以及营养补给不足导致其腹内刚孕生的胎儿夭折,那一刻她所有的期盼瞬间落空。
多重的打击让孟筱婕彻底绝望,无路可去的她蜗居在这片当初用来绑架珞蓝的破旧仓库内,苟且偷生。
那一日,作为这片地域开发商的莫翔以驱车到仓库巡视,便发现了憔悴潦倒的孟筱婕,善心让他伸出了援救之手。
“你又在回忆过去的伤心事?”触碰到她表情里的惆怅和愤激,莫翔以心如明镜道,“现在的你被沈行长收养,也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就不必总是让自己沉浸在往昔的苦痛里,看开些。”
“纵然华贵,但往昔的心灵折磨我不敢忘记。”凤目射出一道狠毒的光色,她的脸上带着嗤血的笑容,“我用烙刻在心底的痛苦回忆来时刻提醒自己势必坚定报仇的决心,因为它是我此生活下去的动力。”
废墟之中,莫翔以傲然孑立,他那张阴柔绝美的脸庞显露的温度犹如千年寒冰,脱口而出的话语亦喷薄着阴凛:“现在机会来了,欧少宸夫妻的感情出现裂痕,我想将珞蓝追到手,你则可以依照原计划占据楚大少,再慢慢凌辱他。”
“我们携手,各取所需,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风中,沈郁馨的粉脸滑下一行珠泪,许是她看到自己复仇大计逐渐开展进而喜极而泣,“你想怎么做?
听得沈郁馨的询问,莫翔以从裤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她的手上,语调凛然狠鸷:“这是实施计划的方案,你只需做内应就好,其余的事都不用管,到时我们里应外合,不怕搞不垮楚氏。”
黑夜的晚幕愈发深沉,夏风悄然飘起,将沈郁馨挽成马尾式的发尾吹拂得凌乱狂飞,随着那声声慑人的呼啸之音,阴谋诡计又展开了拉锯战。
彼时,珞蓝住在高档奢华的酒店里,却是辗转难眠,她向大堂经理要来纸笔后,就一直盯着那张空白的纸张伤神。
提笔在上面写下“辞职信”三个娟秀小字,她的泪水滴滴落下,打湿了成形的黑色字体。
回想起往昔的片段,她感到好不甘心,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竟然还是要坚强地离开,可她始终做不到毫无眷恋。
纵然白纸用了若干张,也表述不了珞蓝犹豫惆怅的情绪,她落笔写下行行字,尔后又觉不满意而将其捏成团推到桌子角落。
那皱丑的纸团倏地在空气的自然压强下半张,那倔强的嘴脸恍若在嘲笑室内人的矫揉造作。
耳畔笼罩着稀疏的“哗哗”声,在白炽光的照衬下,珞蓝发觉未拉上帘幕的窗户扇上早已是雨滴斑斑。
“雨又降落了,每次它滂沱而下时皆是格外应我的心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