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莫翔以没有发现,厂房外的欧少宸迅速退离那块肮脏之地,将手机紧握在掌心,他的脸既沉重又欣慰。
沉重的是没想到莫翔以居然涉猎毒品交易,这必然会在国内外市场上掀起轩然大波;欣慰的是自己想尽心思,潜进敌人内部,甚至不惜动用家中非常忠诚的仆人,让其化身地下情妇在虎穴留心观察,此下终于有了收获。
手里握着卧薪尝胆后得来的证据,欧少宸先回了趟家,随即带着刘管家一起驱车来到了“光大存储行”。
这里有城市里最顶尖的储物柜,而且由于他们完备的管理模式和对顾客负责的态度,使得这里成为富豪贵绅们储存重要物品的最佳选择。
刘管家受主人的指示,以自己的名义在存储行内开了一个储物间,宽适度刚好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仅有一台全钢30寸电子保险柜。
他把摄取着重大证据的存储卡锁入了柜内,并将钥匙混入自己裤带上一大串的钥匙圈内。
纵然储存柜的钥匙关乎到一个绝大的阴谋,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管家把它和普通钥匙装在一起,倒也是蛮好又能掩人耳目的好办法。
事情办完,欧少宸才突然感到困顿,哈欠连打了好几个,于是便索性放弃了去公司的念头,返回家中抱床酣睡一场。
孰料珞蓝猛然杀入欧宅,她眼里带着浓烈的怒火,径直推开拦截在她跟前的佣人,直抵卧室。
推开门,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大床上睡得不亦乐乎的丈夫,立时动用咆哮功大呼道:“欧少宸,你给我起来!”
“啊?”睁开惺忪悚然的明眸,欧少宸看清搅了他美梦的女人,瞬时用看稀有动物时才会出现的眼神凝望着她,恼怒不休道,“你发什么神经?没头没脑闯进我家,还肆意妄为的吵醒我!”
直视着他懒洋洋用双手撑住身子的样态,珞蓝蔑视他的沉着,步步逼近他,质问犹如狂风暴雨般砸向他:“你搞什么玩意,你怎么让小美去了莫家,甚至还做了他的情妇。”
“不知所谓。”欧少宸毅然漠视她的叱责,脑袋一斜倒向枕头,直接对她不理不睬。
尽管他穿着简易象牙白睡衣,但依旧无法遮挡住他英俊的气息,而且那身家居服甚至还为其平添了另一番风味,俨然黑夜里的幽灵,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邪魅意味。
眼见欧少宸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急切,珞蓝忍不住拉扯着他的睡袍,痛心疾首道:“她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啊,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你这样做都会毁了她的。”
听到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欧少宸用被子捂住耳朵,谁知并不能完全消声,便气急败坏大喊道:“管家。”
接到呼喝的刘管家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主人的卧室,随后用敬请原谅的眼神看向珞蓝,并将其请了出去。
心中的疑虑尚未得到印证,珞蓝撅气不已,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皆是愤怒,她抬眼扫视着四周一味躲闪着自己的仆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这批准备噤声的人,“小美去了莫家,谁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少奶……”看着其他人纷纷做逃之夭夭状,刘管家硬着头皮刚说了两个字,便被骤至的电话打断。
她拧起柳眉,横视一眼管家,迸射出一种“等会找你们算账”的神韵,然后才慢吞吞接起手机说:“喂,你好,潘队长。什么?哦,我晓得了,好,待会见。”
挂断电话,珞蓝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搁置小美的问题,因为警局有一个更棘手的难题在等待着她。
她拔腿即欲冲出门外,焦急下些许不慎就撞入一堵肉墙内,她按住前额,止不住呼痛道:“哎哟,妈呀!”
“你这么急赶着投胎呀!”欧少宸按住被弄疼的心口,没好气道,“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般冒冒失失的。”
“你别得瑟,小美的事还没解决。”珞蓝狠狠警告着丈夫,紧接着撇下他就急忙离去。
欧少宸默然看着妻子走开,握着电话的手掌开始抖动,其实潘明最先将电话拨给了他,告知其在柯天的肠道里找到了半截断钥匙,他念及失去记忆的自己很多事都不方便露面,遂建议潘队长通知死者的最亲人士。
瞧见主人的表情现出稍许僵硬,刘管家眼珠子在眶内转动几下后,还是轻声问道:“少爷,不是有什么事吧?”
“我没有,不过我以感觉到蓝将会面临一些难题。”说这句话时,他的脸上有些懊恼,若不是为了打到敌人,挖掘出狡诈恶人的罪证,他也不至于明明看到爱情就在眼前而不能表明心声,“蓝,不管遇到何事,我都会在幕后支持你。”
彼时,珞蓝回龙泽庄园接完父亲后便匆匆忙忙赶到法鉴室,见能知情的人已经到来,潘明让法医妻子取出他们在柯天尸体内发现的物品。
经孟震东辨认,他一语道出这就是自己当年托柯秘书保管的基金储物柜的银钥匙。
听到父亲的话,珞蓝眼睁睁望着解剖台上的那截断钥匙,困惑道:“为什么少了一半呢?”
就在大家疑虑未消时,法医助理从里间神色焦急地走出,而她手里正拿着以解答人们疑问的另半截钥匙,只听她说道:“师父,你让我清洗孟筱婕的肠胃,就发现了它。”
“很好。”夸完徒弟,女法医语重心长道,“我不清楚这把钥匙意味着什么,但我觉得应当把它作为遗物交给死者的亲朋好友,本来以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