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随着一声惊呼,珞蓝拧着眉顺着杜秋意惊愕的神情望向引发她发出如此威耸叫声的罪魁祸首,然而她的表现可是比杜秋意更为怅惘,她从错愣转变为愤懑,接着便是怒冲到家门口。
面前的景象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珞蓝的行李被扔在门外的通道处,但并没有凌乱的迹象,仍是包裹在箱子和袋子内,只不过屋内仍源源不断的有她的东西被掷出来,“哐啷——”的阵阵撞击地面的声音,躁人心扉。
珞蓝以为遭遇了小偷,心下一紧,和杜秋意交换了一下眼色,又指了指屋子,示意自己偷偷钻进去,杜秋意做后盾。
然而珞蓝的计谋并未得到施展,里面的造乱者耳听到外面的惊呼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连忙从屋内走出,当看到正欲鬼祟进门查探实情的珞蓝时,脸上尽是轻蔑的表情。
当看清小贼就是欧少宸时,珞蓝的脸就像一个晴雨表,忽而痴愣,忽而脸色生出两圈红晕,犹如瀑布的青丝散在肩上,双眸直勾勾的瞟向欧少宸,“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珞蓝用力推了一把欧少宸,有些恼羞成怒的问。
欧少宸厚着脸皮说着一些不计形象的话:“干什么?这问题多好笑,当然是接我老婆回夫家呀!”
看着欧少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珞蓝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撩开因身体狂动而落于眼睑的飘扬细发,她一直暗示自己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而更是会令事情恶化,遂心平气和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说过我不会搬回欧家,你能不能尊敬一下我的意愿?”
“想出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有了解我的脾性吗?”欧少宸抬起头的瞬间,发觉珞蓝眼里喷出的怨火,厚唇贴上珞蓝的香颈,任气丝缭绕在她耳际道:“我向来不会尊重人,我要我的人完全服从我,不能与我置气。”
待立一旁的杜秋意开始鄙夷着面前的两个人:搞毛线哪,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掺和到两个人的家务事里,还让不让人活啊?我是杜秋意,不是软虾,能不能别这么捉弄我啊,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让我这个病号左右为难哪!
杜秋意纠结于应该帮助谁争取权利,并细细盘量了一下,要是帮珞蓝,必然要得罪欧少宸这位大咖,这极大地不利于自己的工作;而若是站在欧少宸一边帮腔作势,又肯定会伤及友情,而且还显得很不仁道。两盏大灯泡在杜秋意脑海里闪呀闪,反正是越想越乱,便索性弃权,作壁上观。
“你对孟筱婕也这样吗?”男人和女人的口舌之战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珞蓝的语气更是愈显铿锵澎湃。
“你千万不要拿自己和她比较,而且我对她怎样,你也无权知晓!”欧少宸阴鸷的声音萦缭盘旋在珞蓝四周,“你只需记住今天跟我重返欧家。”
“我……”珞蓝还想抗议着,懵然间,一个雄浑的问候声响起,“少奶奶!”
“额,刘伯!”珞蓝回头看向声音源,当发现说话人乃是刘管家时,有瞬间的震撼,她身子好像都僵硬了一般,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接着才吞咽着口水问:“刘伯你你怎么会来?”
当问题刚一出口时,珞蓝才发觉自己很蠢,刘管家忠贞不二,敢于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小屋,必然是受欧少宸这个主人的指令。
刘管家开始打起了人情牌,他关心温暖动情的话语,字字句句的浸进珞蓝心房,只听他的嘴巴张合着,一如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口若悬河:“少奶奶,我们都很挂念你,你还是听少爷的话和我们回去!自从你走后,小美每天以泪洗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还说如果你不回去,她就辞职不干了,免得每天触景思人!”
“停!”珞蓝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唯情是威的情感炸弹连续炮轰了,遂认输道:“我——回——去!”
珞蓝的低头让欧少宸展开了笑容,笑得极其畅快和舒心,他捧住珞蓝的头亲吻一下后,其又甩出一抹笑,就像打了胜仗般得意非凡,继而对刘管家吩咐道:“老刘,吃点苦,把少***东西搬上车!”
眼望着刘管家帮自己收拾起地上物的动作,珞蓝睁着无辜复无奈的大眼,苦闷一笑,仿佛笑是一阵驱散愁云的风,又仿佛这一笑天下就太平了,心里也不觉得苦了。
观看着这一出现实剧情,杜秋意不禁皱着横眉,摇了摇头,嗟叹:这蓝也太软弱啦,在几句情感攻击下,就败下阵啦?不过这样也好,生活嘛,必然要有一方肯于牺牲的,如此这般,可谓皆大欢喜!
天空中一声一声霰雪鸟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恍若也在叙述着什么样的情怀,珞蓝甚感悲悯:哎呀,在这场感情游戏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
回到欧家,已是残阳如血,彤云翻滚,胭脂凝紫,地平线裸露出那极度密集、绵延起伏的富豪区群形成的灰黑色巨大剪影。
刚进屋门,就看到一批仆人整齐的排列在门两侧,对着离家出去、今又归来的女主人行鞠躬礼欢迎仪式。
珞蓝用满眼的星光环视着那一个个热情的神情、和蔼的面容和感动的笑容,便感到除却霸道可恶的欧少宸不谈,这帮仆人还是可爱至极的!
“少奶奶,看见你回来真好!”小美热泪盈眶的向前跨出一步,搂住珞蓝凝噎道。
吴妈将手里的彩带丝圈挂到珞蓝脖子上,也拥住了连小美在内的两个人,心情很是激动。
“好啦好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