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找到了一位大夫,李如意便把药材送上前给大夫辨认,问:“大夫能否告知,这是什么药,有什么药效?”
那大夫辨认了一番,又嗅了几下,道:“夫人,这是安胎药无疑。”李如意松了一根神经,可是那大夫眉头一皱,似乎嗅出了不同,“夫人莫不是故意刁难老夫,这安胎药里怎么有一味活血行气的丹参?”
李如意面上的笑容惨白:“那会怎样?”
苏宸比起积极查案,更为频繁地往天牢里走动,隔三差五就带太医来瞧瞧叶宋的伤,是一丝也不肯松懈。他把宫里的事情说给叶宋听,包括李如意小产一事,但叶宋的反应都平平。
没有悲天悯人,更没有幸灾乐祸。
叶宋坐在石床边的枯草上,手里拈着一根稻草,在地上若无其事地画圈圈,道:“她小产,那是注定的吧。皇上怎会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牢房里的人都沉默,包括隔壁的叶修和百里明姝。大家都心如明镜,将军府和相府现在是何等处境。两派之争,正如楚河汉界,自有人悠然自得地下这盘棋。
叶宋忽而松手,手里枯草落回了稻草堆里,她抬头看着苏宸,异常冷静道:“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见见皇上。”
苏宸抿唇,终还是点了点头。
晚上,在苏宸的帮助下,叶宋被带出了大牢。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淡薄,苏宸臂弯里挽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光是皮肤兜帽上的那匹雪狐毛,就知不是一般的披风。
苏宸给她披上时,她似笑非笑道:“怎的,提审罪臣还有这等待遇?”
苏宸随手理了理那锦团簇簇,道:“这未免太招摇,若是本王,不会给你披这样的披风。”
叶宋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堪堪走过叶修的牢门前,叶修忽然出声道:“阿宋,不要胡来。不要为了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不然他会自责一辈子。
叶宋停了停脚步,侧身看着叶修和百里明姝,即便是入了这天牢,气度风采依然不减,自有一番别人无法比拟的风骨,她道:“当初把大哥和嫂嫂硬撮合在一起,现在看来你们依然如此般配,若是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样做,问心无愧。但也是我这么做,才给叶家招来了祸患。”
叶修双眉横飞入鬓,容颜冷俊,道:“就算不是你这么做,正如你所说,该注定的也还是会以其他的方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