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李国民、丁媛、季飞燕、宝马真整装待发,把邓敏、蔡冰月和黄纾环的包裹也带上。他们四人跟着汪侍应和江老板离开了江老板的家,避开大路钻小巷,拐七折八地于十一点二十五分赶到了苏女河畔嵩隐寺大雄宝殿废墟后面,和早十分钟赶到的卫平、姜英建和刘哲文集合了。他们三个都蒙上了脸。三十米远就是沿河道,河对岸有鬼子的一个哨楼。哨楼上的探照灯不时朝大雄宝殿废墟照射。幸好有几堵断壁残垣和几棵香樟树挡着,鬼子一时发现不了他们。
汪侍应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那几个难民说:“就在他们躺的那个地方。”
“那我们给点钱请他们挪挪地方。”李国民小声说。
废墟后面有三四个难民走上前问李国民他们来这里干吗?李国民说:“我们也是难民,今晚想在你们这里住一宿,请你们挪挪地方。这是我们一点小心意,请笑纳!”说着李国民给他们每个人两块大洋。他们接了大洋,就走到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睡觉。
“动手吧!”汪侍应走到一尊被后面一堵墙砸掉脑袋的如来佛塑像前,弓下腰捡起一块断砖,小心地放在一边,“大家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大家纷纷点头。
“小宝,你腿还不能用力,你带上家伙在前面的那堵墙后面负责警戒。”李国民低声吩咐宝马真。
“是!“宝马真从自己的腰间拔出手枪走到那堵墙后面放哨。
于是大家开始把佛像周围的砖块条石搬到一旁,很快大家就看见佛像后面的底座墙上有一个铁环。汪侍应把他带来的一根铁棍插在铁环上,手抓着铁棍的左端,然后摆摆手示意李国民过来帮忙。于是他俩使劲一扳,把铁环周围的砖块扳松了。然后汪侍应指挥大家把松动的砖块撬下来,一扇一平方米见方的铁板门露了出来,接着右边一扇铁板门也露了出来。右边这扇铁板门上有一个钥匙孔。汪侍应从内衣里取出一把铜钥匙对大家说:“幸好上午我没把这把钥匙带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点头。然后汪侍应把铜钥匙插进右边这扇铁板门上的钥匙孔里,旋转了两周,推了推铁板门,没动静。
“大家一起把这两扇门往里推。”汪侍应指挥大家推门。铁门被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
“把手电筒给我。”汪侍应把手向李国民一伸,接过手电筒,猫着腰走进地道,摁亮手电筒,李国民跟着钻进地道。由于地道狭窄,门口只能容纳两三个人,其他人在外面等。暗道里发散着一股发霉的土气味。
接着手电筒的光,汪侍应和李国民下了五级台阶,看见里面的暗室被拆卸的印钞机部件和十麻袋纸币,一共有十八件。每台印钞机拆卸成四部分,用油布包裹。果然重的有八百斤,轻的也有四百斤。
“这几袋印钞机太重了,我们两个人挪不动。卫先生,哲文你们进来帮忙。”李国民向在洞口张望的卫平和刘哲文招招手。
“好嘞!”卫平和刘哲文钻进来。
“这里太窄了,怎么搬出去呀!”刘哲文伸手划来划去。
“这是个问题。老汪,你们是怎么把印钞机藏到这里的?”李国民问。
“搬得出去,待会我会把这两个大块头每个再拆卸成四部分。你们放心好了。——我们石厂长跟这个寺庙的张主持悟进关系密切,是一对忘年之交。石厂长对这个寺庙很熟悉,知道有这个地下室,刚好能藏这些东西,于是在撤离时叫上我还有几个靠得住的厂里的干部职工把这些东西偷偷藏到这里。”
“那除了你和石厂长外其他几个人现在在哪?”李国民一边问,一边和汪侍应把一麻袋半成品的钞票扛到台阶上。
“为了防止泄密,石厂长让张主持等知情人坐船随第一批印钞机离开了尚海,只留下我潜伏下来看守这些来不及运走的设备和钞票。”汪侍应告知李国民等在场的人。
卫平和刘哲文把那袋钞票扛到门口。姜英建和江力士把那袋钞票拖出。大家把钞票和几袋较轻的印钞机部件扛出地下室后,还有两袋七八百斤的大块头。汪侍应叫外面的江力士把他的扳手递给他,然后手握扳手拆卸了螺丝,把这两个大块头每个再拆卸成四部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里面的部件全部搬出,然后锁了并封了地下室。
就在汪侍应锁门时韩船长、余大副和杠子已经赶到,正在和大家把剩下的印钞机部件抬上离洞口十来米远的卡车上。其实就在姜英建和江力士把第一袋钞票拖出时韩友鹏他们三人就已经把车开到距离嵩隐寺大雄宝殿遗址一百多米的街道的一堵墙后,关了灯,熄了火。躲避向他们这边照射过来的探照灯光。等探照灯光移开,余大副和韩船长下了车,引路。宝马真见有人开车来了,还见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就转身向正在扛麻袋的季飞燕和丁媛招招手。季飞燕和丁媛警惕起来,放下麻袋,取出手枪,猫着腰来到宝马真身边。
“有人来了,可能是韩船长他们。我们要看个真切。”宝马真压低声音说。
“嗯。”季飞燕和丁媛点点头。
借着探照灯的散光,她们三个很快认出是韩船长他们三个,这才舒了一口气。
“是韩船长他们,我和丁媛帮他们把路障挪开。”季飞燕说着,和丁媛去了帮忙。
杠子迅速点火,按照事先的计划没有开灯,在余大副和韩船长的指引下把车开到距离洞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