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先生走到那两个匪徒前面时,他们整个人都虚脱了,大量的出汗将他们的衣服都浸湿了,面前的东西仿佛都在自主地移动着,目光都有些涣散了。那种死神已经来临的感觉深深笼罩在他们的心上,不,他们不想死。不过是接了一趟杀人的买卖,就如从前一样,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狠狠的栽了。现在想想也是,宫中出来的人指定的案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此刻,他们真是欲哭无泪了!
王澈已经解了他们的穴位,不过不等于他们能逃过死劫。大量水的流失带走的不仅仅是水分,还有很多盐分,身体中大量盐分的丢失会要人命的!谢先生走到他们两个身前,狠狠地踹了两脚,“让你们打我侄儿的主意!”这两个人渣!把主意打到了身娇体弱的孩子们身上就是罪不可赦!
王清走了过来,看着这两个痛苦的身影在地上扭曲着,对王澈低声说了几句话,王澈点点头,带着谢先生走了。王清手中挽着鞭子,说实话,她很想让他们慢慢的死,但也怕他们有机会逃脱出去,再培养出弟子来报仇,而且还有北朝皇帝的人在盯着,所以还是早死比较好。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以你们所作所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算为过,这么轻轻松松的死都是便宜了你们。”王清轻轻地说,那平淡无比的口气,却让那两个匪徒感觉出那深藏于话语中的寒意,虽然此刻的他们难受无比。
这时候王澈已经拿了一封信回来了,“阿姐,大兄写的信在这里。其余人都已经开始出发了,谢先生和大兄一起,大兄新收的徒弟也在那辆车上。”
“好,阿澈,去把这封信给县令大人,顺便把两个没死的混蛋交给他。”王清注意到原本就离开比较远的人,此刻已经离得更远,应该是刚才狠辣的手段给吓得。也好,省了不少力气,懒得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一般见识。
就见王澈把信往怀中一揣,拎起那两个盗贼就走到县令身前,就听两声巨响,王澈就把他们扔下来。此刻的县令大人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个年龄一看就不大的少年竟然一手提溜一个大汉,看上去还轻轻松松的,这还是普通人吗?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这时就听王澈道:“大人,这是我大兄给皇帝陛下的信,万望你转达。另外这两个是积年大盗,犯案累累,就送给大人,算是谢先生和大人在一起共事过的情分!”说着用双手递过一封信。
县令大人双手接过来那份信,轻飘飘的没几两重,而在他拿着却如同重于千斤。他心中都有些想骂爹了,这么胆小怎么办?王家人竟然给皇帝陛下写信了!还让自己呈上去。
他激动的手都有些打颤,旁边的不少人,一个个都眼睛中都冒出了绿光,这是做什么?他们都盯着这封信啊!这是承安公子之弟亲自送出,上面写着几个字:皇帝陛下亲启。字体浑厚有力,端正中带着一种不羁。
王澈行了一礼,“就此告辞。”说完他已经身形一闪,就如同传说中的轻功一样,几个起落就追上已经远去的车队。这时候那些一直盯着信的人才注意到,那个车队已经上路了。整个王家的大宅门口,就剩下十个人左右,这几个应该就是留下来看宅子的。
不少人都盯上了为首的王铁牛,这位新死了老婆,看现在一副面容枯槁的模样,应该是因为妻子的去世大为伤心。这么重情厚谊的丈夫真的是不多见了,要知道像他现在的条件娶妻,相当的容易,能和王家搭上线啊!自家女孩儿长得不比那个死去的女人差,怎么不能嫁进去?这个主意打的真的不少,虽说有句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有好处的时候不妨挣挣,有害处的时候也就不妨断了,真的是进可攻,退可守!一个个算盘都打的不错,于是镇上又多了几户人家。
王铁牛自家心中有谱,她娘、死去的媳妇,都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也就是俗称的耳朵根子软的人。被人家一忽悠就上钩了,结果一个糊涂了,一个死了,这教训大了。另外,皇帝陛下也是有打算的,很想往王家掺点沙子,定个钉子进来。甚至来王家做工的短工都被收买了,很是忙得很,忙着做自己份内的事,忙着打听什么内幕。不过王铁牛他们在一旁冷眼旁观,反正心中有数,那些重要的地方外来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而此刻人在旅途的车队中,谢先生坐在车子里,很是惊讶于车身的平稳,连车速也比自己以前的快,这王家可真够神秘的。王渊怀里抱着孟瑜,孟瑜小朋友此刻有些瞌睡了,打起了哈气,柴海宁一见,把一旁的小被子铺好,于是孟瑜一会就呼呼地睡着了。这时谢克己已经也是睡眼朦胧,今天起得太早了。柴海宁于是抱起他,和声问:“要睡吧?”
谢克己点点头,“要睡,不过我要尿尿。”柴海宁点点头,抱起他,钻到孟瑜睡觉的地方,接着将隔板一拉,过了一阵子,他回来了,轻轻地说:“都已经睡了。”透过一丝缝隙,谢先生就见两个孩子头挨着头,睡得真香。
谢先生的心中有了更多的疑问,但他知道自己是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问太多的问题。如果王家想让自己知道,自己自然就会知道。
他这份见识倒是让王渊觉得没有收错了人,能够找准自己的定位,就怕那种一搭上关系,就自认为别人该理所当然告诉你一切的人。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掌握底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