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例行检查!”
城门处负责守城的士兵,拿着刀背,态度恶劣的敲着马车前面的车头。(首发)
“大胆,涵昱国御大将军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还不退下!”
一声狂妄的怒吼,气焰嚣张。
车夫从腰上取下通行令牌,对着守城士兵说话的态度,比士兵还要更加恶劣几个来回。
卓香雅做梦也想不到,此刻,坐在她身后马车车厢里的男人们,在他们其中之一,就有那名在涵昱国年仅十岁,便名扬天下,文武双全的御大将军,御阳。
传言,御阳是当今涵昱国国君,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关系好到可以共食同榻,甚至连女人,都能够互相进献,打赏的手足兄弟。
而涵昱国国君与御阳之间,更是有着千丝万缕,隐匿在众人视线里,诉不清,道不明,亦不可告人的神秘关系。
在其它四国人君的眼睛里,御阳与涵昱国君之间的手足情谊,那都是好到另人眼红嫉恨的程度。
甚至还有的人,会以小人之心的认为,涵昱国君与御阳之间,乃是类似于龙阳之好,互相暖枕床榻的,暧昧关系。
私下里,都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涵昱国君与御阳两个人之间,白天一人身尊为君,一人位列于臣,谁尊谁卑自是不消细讲。
可那到了夜里,罗衫尽褪之后,这两个人除却身份、地位,只有一身清白的绝世美人儿,共同倒在床榻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谁是攻,谁是受,谁上,谁下咧?
不知不觉,想到了传言里最为八卦的一面,卓香雅哑口无言,自觉承认,她是非常标准的现代腐女一枚。
但是,有谁能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过是想逃离龙肆囚结在她生命里的那一个金丝笼子编织的天下,可为什么等到出来,还要招惹上这种与她命格里,天生相克的危险物种?
卓香雅沮丧的后悔着,她还是应该老实安分的,做着她原来的小尼姑戏分就好了。
马车里这三个身份尊贵无比,能力位列天下可数之数的人中龙凤,并不是眼下,她就能够应付自如的啊!
“御、御大将军?小的拜见御大将军,万望大将军恕罪!恕罪!”
守城的士兵们在听到车夫的话之后,连车夫出示的通行腰牌都没敢伸手去接,直接去禀告了守城的大官领队。
领队陪笑着一张肉趣横生的脸,二话不说,眼神都不敢多看一眼,直接吩咐小兵们,打开关卡路障,畅通无阻的放行。
卓香雅有着御大将军府的马车,这么一富有权势的名号挡在前面,自然也是有惊无险的,成功通过景浙城门,逃离了龙肆只手遮天的范围。
但,属于命运里应该按照轮盘运转的真正危险,仿佛从现在这一刻起,才刚刚开始转动。
所有被卷入这场轮盘命运里的人,不论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游走贫民,夜夜倒在街边入睡的乞丐,谁,都无法再行私自逃脱。
卓香雅随着颠簸的马车在山间一奔就是好几十里,官路遥遥,白日漫漫,过眼入目的全都是乡野林间,茂盛碧枝的杂草青树,没有什么特别优美的景色。
但在卓香雅的心底,却全然不会这样想。
能得到她梦魅以求的自求,可以到一片没有龙肆,龙泊出现的更加广阔的世界里,去游历四方,欣赏五湖四海之景,这样的人生,已经足够让卓香雅感恩上苍。
虽然,在这感恩之后,她过去所付出,和现在正付出中,以及在日后的绵长岁月里需要付出的,所有,所有的代价,每一份,都会让她心力憔悴,疲于应对。
可卓香雅,依然心满意足,因为,这是她所选择的,心甘情愿,想要走过的一条路。
至老不怨,至死…不悔!
马车速步如飞,卓香雅的思绪随着呼啸耳旁的风声,快速的思考着,在视线触目所及的地方,仔细寻找着花残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风景。
花残分明比她快一步出了景浙城,如果她是花残,会藏身躲在哪里,来接应她呢?
马车里的那三个男人,全都不是轻易能混骗过去的厉害人物,她该用什么样的借口,让她的告辞,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假,可疑呢?
马车拐离前方的一处转角,卓香雅的视线逐渐明朗。
一个摆在官道上,类似于现代社会里出现在高速公路上的那种休息站般的小茶铺,就搭建在转角处唯一的一块空地上。
茶铺里,并不规整的摆着几张桌子,零零碎碎的坐着三两个衣着普通的行人,喝着凉茶闲谈歇息。
花残的身影,就远远的出现在茶铺小桌的一个边角上。
和普通的行人一样,花残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表情闲散,看上去像是等了卓香雅很久的样子。
但是,和普通的行人不一样的,是在花残的左手里,握着一柄刺目的银刃。
银刃生辉,光耀闪闪的架在一名跪身地面上,不断求饶的男子脖颈上,漾出一股异常潇洒,冰冷的江湖气,豪迈干云。
那匹早上卓香雅送给花残的小马儿,此时就被系在茶铺外面的树杆上,胃口大开的啃食着碧青色的树叶,全世界,就属它一个最清闲,最没有负担。
卓香雅远远望着花残的身影,她送给花残的小马儿,忽然由衷的感叹起来,现在的她,是不是太弱了?
要不然,为什么花残总是可以对她视若无睹,尽情的忽视她?
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