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生肉被活活割开的疼痛,让即使已经处于昏厥之中的受伤男子,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哼,身体四肢,不自觉的想要蜷缩,抽颤。{首发}
两名护院用力按着受伤男子的四肢,表情里难掩被卓香雅脸上,那一抹划开人体胸膛,却连眉额都不皱一下的淡然,给震惊。
他们深深憾然的眼神里,决然透着一股无法相信的疑问,普天之下,怎么会这般视血腥为无物的,胆大女人?
“不要分神!”
闪在眼畔里紧张的眸光,无一例外的,映在卓香雅尤为严肃的面庞上。
剖开受伤男子的胸口,卓香雅取出另外一柄未曾开刃的薄柄手术刀压在男子被剖开的胸肤边侧,认真观察着受伤男子被掌力震断的筋脉,冷冷的向两名护院发出一声警告。
“是,初月姑娘。”
两名护院理亏的应身,手下,更加用力的按着受伤男子越发抽颤的四肢。
“嗯。”
把受伤男子损至破血的血脉认真检查了一番,卓香雅看着血脉之旁,仅有一处不断溢血的伤患地方,没有多说话语。
只是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伤的不重。
从血脉的断口来看,卓香雅以一种深为习武之人的角度观望之后,发现出手伤损男子之人,并没有用了全力,受伤男子伤断的血脉处,仅是震断了一个小口,犹可缝合救之。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若是那出手之人,稍微心存恶念,下手再狠一点点,那就是大罗神仙,深懂做心脏手术的老教授来了,都没有办法。
打开刀包,取出一条细若发丝的白棉丝线。
卓香雅穿着棉线入针孔,叹息着她用了十多年才只提练出五根的,不伤身,不伤体肤的宝贵东西,这么简单的,就要用在一个陌生人之上,甚为可惜。
不过念在一时的付出,可以得到广大回报的良性效益时。
卓香雅当下手不停歇,套好一个环扣后,取来镊子夹着棉团沾了洒精垫入受伤男子的胸腔之处,替男子充满血液的胸腔,清理喷洒出的污秽。
受伤男子的胸腔,本是充斥着大量凝聚积起来的鲜血。
忽然被烈性的洒棉一吸,胸腔体器受到酒精的刺激,猛的狂烈收缩起来,引动受伤男子的身体,更加大肆的燥动,抽乱不已。
“按住他,快点!”
卓香雅加快手上酒棉吸血的速度,在男子燥乱的扭动之中,迅速的吸干不断奔涌出来的鲜血,把一块块干将的白棉,垫在酒精抹过的地方。
一块块沾着血红的酒精白棉,在卓香雅的身体旁边越积越多。
所有观看着卓香雅动手术的人,全部都由最初在心理上带着几许玩笑和恐惧的好奇,变成如今崩紧了四肢,目不转睛盯看的窒息状态。
每一个人都口干舌燥,静谧无声,压抑着心底里最惊慌的恐惧感,看着卓香雅手中敏捷缝合的银光,咽着嗓子里不肯现出的口水,噎的嗓子生疼。
苍鹭叼着唇瓣上的金叶子,扭着脑袋,歪着脖子,看着卓香雅的动作,黑乎乎的眼睛里,也尽是和大家一样的怔忡,茫然。
僵硬的肉粉色身子,很像一团石雕停在那里,回眸一顾,很有望夫石的心酸模样。
卓香雅一边缝合破裂的血脉,一边抽出容来迅速的更换着不断被血水染红的棉团,把在现代手术之中,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做的活,全部拢在自己的身上。
忙得指骨麻木,却无法停住。
卓香雅恨不得她自己此刻就是一只多爪的蜘蛛,再或是条章鱼,哪怕是只微小的鱿鱼也可以啊,只要能让她多爪并用,缓和下她紧张的疲惫感就行。
她担心,再如此紧张,疲惫下去,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这种超载的跳动次数,没等把人就活,她就先嗝的,倒下去,英勇牺牲了。
“你们,按紧点!再按紧点!听到没有!”
又是一阵受伤男子剧烈的抽缩传来,带动的卓香雅手中的缝线差一点甩抛离手。
卓香雅冷着嗓子一声厉喝,顺着受伤男子的动势,把手中的缝线,最后一丝穿划而过,紧紧打了个环扣,用剪刀一下剪断。
最主要的工作,终于做完。
被掌力震断的心脉,已经不再有血迹流出,在男子的胸腔里,虚弱的沽沽跳运,输送着血液。
卓香雅抹着额头上持续渗出的凉汗蹲跪在地上,余光里瞥到,两个按住受伤男子的护院,被她吼的浑身一颤,怵然崩紧。
“是、是,初月姑娘。”
手下按住的男人身躯,随着疼痛的加剧,不停的紧扭着身体。
两名护院急忙加重了力气,依令把受伤男子死死按住。
卓香雅站起身,搬来另外一只酒桶,把带着一点白棉线尾的缝刀丢进新搬来的酒桶里,推着之前浸泡刀具的酒桶洗干净沾染血迹的双手,深深的喘了一口久未舒展的压抑气息。
卓香雅很想骂人,骂几个人份量的事都由一个人来做,真不是件人能完成的事情。
可卓香又很想夸人,夸谁?夸她自己呗!
把不是人能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了,还不得自夸一下?
卓香雅自恋的认为,她可以做这个世界里的神了。
手术的中心部分,已经完成,剩下的,便是收尾工作,卓香雅仍是不敢怠慢。
蹲在受伤男子的身边注目观察了一小会儿,见到男子抽缩的身体逐渐趋于平缓,而男子胸腔里的血液基本上也已经被白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