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香茶换了几壶,烛油烧烬几盏。{首发}
卓香雅在额头之上系了一条素白色的发带,中间写上了两个秀气的‘奋斗’大字,很有古代人头悬梁,锥刺骨的拼劲。
提起笔,坐在书案之前,慷慨悲怆的模样。
卓香雅凭着记忆里对人体结构图的印象,慢慢在脑海里寻找着类似如同她所说的那种,怎样在人体里,割去一段连接着蛊虫的体器,而不会影响人体机能的和谐方法。
苍鹭见到卓香雅好像是做了谋划整晚的准备,思量着它的晚膳估计又要没得着落了,叼着一块瑶棣留给它的腊肉,窝在卓香雅的裙衫边底,自生自灭的啃着。
卓香雅晚膳未食,屋门也一直紧锁。
君独卿休息之后醒来,送着膳食过来推门不得,只好打开屋子的窗户,隔着窗户把膳食送来来,然后就站在窗户前,默默的盯着院子里一株六月花开的石榴树,陪着卓香雅不肯回房。
卓香雅屡次劝说无果,不得已吩咐苍鹭去把门打开,让君独卿进门陪着,前提是,君独卿不准在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说一句话,免得打乱她的思绪。
君独卿把头点的像在捶鼓,老老实实的陪在卓香雅的身边不发出任何声响,眼眸瞅着卓香雅逐渐在白纸之上增补的越加丰满的恐怖图形,总是胆小的掩着袖子去挡。
卓香雅看到君独卿那番想看不敢看,不敢看又禁不住诱惑的噤惧眼神。
停下笔,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指着白纸上的恐怖图形告诉君独卿,她画在图上的,就是人的身体平面解剖图,人身里的每一处脏器,都会在平面解剖图上被真切分明的表示出来。
明天,她就要拿着这副图去和银斩将军的主子谈判。
若是谈的好了,那她和他马上就能有一座大房子成为他们的家了,若是谈的不好,那也很简单,她也会回家了,只不过,是脑袋搬家,神魂回家而已。
君独卿看着卓香雅画在书案上的图,奇怪的拧着秀云如拢的弯眉,眼眸转来转去,如何都看不明白画上的东西是什么。
只是他听清楚了卓香雅对他说的那句回家的话,胆怯的扯着卓香雅的袖子,问若是卓香雅被兰爷给咔嚓掉了,那他该怎么办。
卓香雅一脸无语,惩罚似的捏着君独卿的脸颊,狠狠的用力。
边捏边责怪君独卿,就不能在临上阵之前,给她说点吉言么?
什么咔嚓的,被当掉啦之类的晦气词语,能不能少说点?
君独卿被卓香雅捏的痛痛的,只好不停的点头,可还是没有避免的了被卓香雅捏了又捏,捏了再捏,不停的捏,反复捏着惩罚的事实。
天快亮时,卓香雅困倦不支的伏在桌案上,压着她的画图而睡。
苍鹭拱在卓香雅的脚边,软软的拱成一个团形,打着小声的呼噜噜。
屋子里,烛火飘摇,只有一人,尚未歇息入睡。
君独卿从内室里寻了一席薄被替卓香雅盖在身上,动手轻轻的抽出被卓香雅护在身下,当成命一样守着的恐怖画图,仔细观瞧。
烟眸凝起淡淡的浅墨色光丝,仿似炫然流彩,转起数道光华衬描述在画图之上。
忽闪灵晕,迅而有致,内敛疾收,逝去如斯。
只有深谙蛊毒之术的人,方才能够知晓。
那道从君独卿眼眸里所凝聚起来的浅墨色光丝,是仅有纵蛊高深之人才能在瞬间所迸发裂变出来的蛊术灵光。
云安国里的蛊毒之界,把那称之为“巫蛊韵”。
“这个东西..真的能解母皇的蛊宠虫毒?”
清淡素雅的声音,漫着重重疑惑,在白华渐起的日光里,从卓香雅的屋子里悄然飘出。
等着日光渐浓,冉冉升起在东方之时,卓香雅的屋内,已是两人伏桌而睡,一兽扑倒在地。
伏在桌子上共睡的那两个美人儿,如花似玉,一人靠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睡得正和安宁。
动了动身,卓香雅感觉到怀里好像有一股热温,源源不断的暖着她即使是在夏日里,仍然寒凉如冰的体骨。
卓香雅睁开眼眸,先是向桌面上看了一眼,看到她所画的图放在桌面上一点都没有破损后,才缓缓移动目光,去望向出现在她怀里,给她传递热源的不明物体。
“呃..君独卿?你、你怎么在这里?”
怀里的不明物体,是一只伏在桌面上,脊背紧紧贴着她胸口的貌美男子。
卓香雅努力思考着昨天夜里发生的所有情形,都没寻到她曾经把这只不明物体拉到怀里,相拥而睡的记忆。
她记得,她分明是担心画图受损,故意把画图压在桌面上睡去的。
怎么一觉醒来,她就美人在怀,怀抱佳玉了?
君独卿温香软柔的身子,靠得她很近,很近。
身子里沁着一股浓烈的药香,散进卓香雅的气息体肺,很、很让卓香雅讶异。
“嗯?你醒了?昨夜见你在这里冻得打颤,可是你又不肯离气,我也没有办气把你送到床榻上去,所以、所以我就来给你暖着了。”
卓香雅怀里的不名物体,困倦的睁开眼眸,似是一夜没有睡好,绝美的丹眸里,渗着些许血丝。
见到自己好像不太受人待见,薄唇一抿,在这个可以决定卓香雅是生是死的早上,尽然诉说了他的委屈,他的无辜。
“额..这样?”
身骨里的冰凉,卓香雅自是知晓。
可她并不知晓的是,难道她已经到了是个男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