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香雅踹了御阳,走进屋中之后,侧着身影,贴在门扇上轻听,心中好一阵子后怕。(首发)
以她这种从来没有很多人面前,展示过除却忍辱负重之外,另一面非常强悍手段的人,其实在内心里多少是没有些底气。
若不是今日御阳真的把她气的太大发了,她还是会认为,应该持续保守政策。
人虽然需要顶天立地,但偶尔的委曲求全,那也是当属人生之大义。
有勇无谋者,非君子善战之道也。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在即使犯了众怒之下,亦有可活生机之下,卓香雅终是不愿提早揭开她属于冷淡,薄情的那层神秘面纱。
耳畔里,并无传来的半点声响。
屋子外面没有传来奴才们熙熙攘攘的吵闹着,也没有听到御阳作何打算。
卓香雅见到本该追究的人,并未对她做出些许追究,索性收回放在御阳身上的那份心思。
她估计着,再一日之后,便是约定到了期限之时。
就算御阳不让她出现,她也逃脱不了。
御阳有白担心她的这些功夫,不如怎么想着好好补养他那受了小伤的身子?
视线向着用来取药的桌上一望,卓香雅无奈的叹口气。
走回桌前,看着被御阳弄洒一地,她费了两天两夜才配取出来的药液,卓香雅的头,疼的有点大。
卓香雅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好生休息三个时辰,等到天一亮了,便养好精神去替贺兰南烟治理伤口。
奈何天不如人愿,想来她夜里休养生息的计划,是要被御阳给败坏光了。
“哎,御阳,若是贺兰南烟的命,救不回,那首当其冲应该拖出去枪`毙的人,是你啊~”
不知为何,卓香雅站在她那搬进屋子里,在这两天之内,被用的所剩数量并不算太多的陀鬟花,心里泛着疼的道出来如是悲伤的一句话。
洗净刀柄,消毒,抹干。
割开陀鬟花的花茎,小心翼翼的把花茎里流出出的水液滴至针管中。
卓香雅在犹为伤感的心境里,尽量驱逐思绪里不平静的杂念。
既然拼了,那就舍命陪君子,一拼到底,不成功,不罢休。
屋子里人儿,专心致志地忙于救人药液的提取。
屋顶之上,碧瓦轻移,发出少许颤微的声响,
一缕泛白的月光,透过碧瓦之上,残留出来的空隙,幽幽漫在满首于花色之中,伏身汲取花中药液的少女身影上。
温润,柔和。
荧火流色般,凝着一层轻舞曼妙的美感。
自上而望,少女弥漫在月韵中的身影,犹如是月华之下,飞身而入,不闻人间烟火的仙子。
佳期如梦,好生美好!
看得那仰身居于屋瓦之上,一身银华光茫,显尽无限优雅尊贵的美`色`男儿,不禁启唇轻笑。
笑意张扬,媚若游丝。
“呵呵,你啊,再多等一个夜晚,好么?她啊..最近好像太忙,没有机会来理你呢..”
淡眸相瞥着身旁,一只卧于衣衫襟尾处,伤了前爪的黄色小老虎,以及在黄色小老虎身旁,那只嘴里叼着一根腊肉,乖乖陪侍在旁的肉嘟嘟的粉`色小身子。
美`色`男儿拂袖捋顺在月华之下,被夜风吹乱的飞舞银丝,修长精美的玉指,伸向黄色小老虎的额头,无尽宠溺的揉了揉。
又是一夜无眠,清早,卓香雅从屋子里,困倦的顶着两只黑眼走出来。
抬眸望向院子里,清晨出现的阳光,眼帘里,一片刺目的阳光,扎眼至极。
卓香雅的手袖里,拿了两管昨天夜里,她亲手调制的,一管用来清醒贺兰南烟之伤口,一管用来配以药汁口服的两管药液。
如今,她与贺兰南烟的命,就全都挂在这两管药液上。
是到了,该去赴刑`场的时候了。
“啊!本小`姐在医院里加班都没这么累过啊。”
卓香雅走向台阶,脚步麻木而僵硬,不是冻的,而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给累的。
口中抱怨着心里的万分不平,朝着贺兰南烟的屋子里走去。
卓香雅没有看到,在她的身后,一袭飘白的身影悠然落下,轻盈若羽。
然而,在落地的时候,几乎是用了与卓香雅相同的僵硬姿势,在地面上崴了一下。
如此,才抱着他怀里那只受了伤,皮筋都快风干成腊肉的小老虎,风度翩翩,玉姿清美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贺兰南烟的身体,自昨天夜里,就没有再用药来强`行`压`制伤口炎症上的复发。
炎症引起贺兰南烟体内的燥火,使得贺兰南烟在至少长达两个时辰里,始终保持着高烧不退的体温,伴有少量的闷咳出现。
贺兰南烟的意识,在这几天内,大多处于昏迷状态。
偶而醒来睁开眼,没有看到卓香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总会在第一时间里,挑着慵懒的眼皮,在屋子里四处缓慢的看一圈。
若是再没有看到卓香雅的身影,便会无力的垂眸合上,幽幽睡去。
宫女太监们见到贺兰南烟如此模样,明显是在寻找着卓香雅的身影有否出现。
可他们又没有那个胆子去敲卓香雅的门,把人给请过来。
具体害怕的地方就在于,昨夜御将军受了那个女人的委屈,都没有吱言。
那就不消说他们这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们,万一真被打伤了,谁替他们委屈着。
贺兰南烟额上的湿帕,一副接一副的换着。
但身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