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床榻上人儿渐不再言语,似是睡了,白誉强打起精神,走到脸盆前用冷水冰了冰脸,虽然他现在也是很困,困到了极致,但是,他还得等着接生婆婆过来,他睡不得啊。【首发】
屋子里,逐渐没了声音,白誉趴在床榻前,一边守着,一边疲惫的与周公做坚持不懈的无用斗争。
在相邻的另一堵墙面边上,游冰蹲着身子,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邻屋里的动静,一动不动。
待着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这位小哥才伸着酸疼的腰站起来,撒娇的往卓香雅的身上一扑,被后者敏捷的抽下别发的玉簪,毫不留情的抵在脖颈雪白的肌肤上。
游冰胆瑟的看了一下玉簪锋利的簪尖儿,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一低身,狡猾的绕过逼在颈间的簪尖儿,向着卓香雅的手臂蹭了蹭。
“师傅,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嘛!人家的腰都疼的弯不起来了,你还不让人家靠一下。”他缠着卓香雅的手臂耍赖。
“听到什么了?再耍滑,就当真把你送给轩辕家的二小姐去。”卓香雅费力的从游冰的怀里由回自己的手臂,往椅子上悠闲的一坐,慢悠悠的威`胁着。
游冰的小脸儿,一听见轩辕两个字,本来还有些可爱,讨好的表情,立马就换上了一股人神共愤的怒火,哼着声音坐到一边去儿,不理卓香雅的问话。
凋月拿了一盘糕果递给游冰,纯心火上浇油道:“你跟主子较什么劲儿!还不赶紧回话?就以你这性子,我要是主子,要就把你送个千百来回了。”
“哼!等哪天你也被主子送出去的时候,看你还说不说这话。”游冰抿着嘴,小孩儿气的顶嘴回去,但还是软了态度,把刚才在屋子里听到的,白誉夫妇的对话,跟卓香雅学了一遍。
“啊?他们是皇亲?主子,若是这么说,咱们不是钓了条大鱼?”凋月惊讶的张着唇口,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
卓香雅想起白誉交给掌柜的那只绣了金线的钱袋子,以那精描细绣的针工来看,确实不似民间所出,淡淡的点点头。
凋月震惊的合上唇,小声问:“主子,那咱们下面怎么办?要与他们结伴同行么?”
“呵呵,再等等看吧。或许,还有更令人吃惊的事情等着我们,也说不定。”卓香雅站起来,走到香炉里投了一枚香片。
那是一种浓缩了的薰香,有提乏解困的作用,这夜,她怕是要陪着邻屋那一对夫妇,一起不得睡眠了。
香片的疗效,很快就起了效用,凋月与游冰明日还需赶路,倒在小榻上,闭着眼睛努力的睡,卓香雅的思绪格外精神,一个人安静的摆着棋盘,自行对弈,打发着夜里寂静的时间。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屋廊之外,响起一串脚步声音,听着话语间的内容,是掌柜的请来的接生婆子到了。
有人在门扇上小声的敲了敲门,苍鹭一股儿脑儿的站起来,叼着卓香雅给的一绽碎银子,用爪子扒拉开门锁,把碎银丢了出去,那人在外面,道声感谢离去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走廊里的脚步声,开始逐渐增多,走的速度极快。
卓香雅听到从隔壁屋子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同情的摇摇头,感叹女人生产这一关,确时是生死劫难,经历了一遭,身子便遭尽的废了。
倘是以后,她也结婚生子的话,会不会也是这般痛苦?她该怎么办呢?
卓香雅神思一飘,手中拿着的黑子不经意的落下,围剿了棋盘上势力相当的白子,造成一个自行对弈里轻易不会出现的结果,一子赢,一子输。
推开棋盘,再无意重新摆上一盘,卓香雅暗笑她的疑虑,有些不合常理,女人生来便是要结婚生子的,像她这样非要揭杆举旗在世的,实属少数。
莫非,她的性子里,已经越来,越不适应男子当政下的生活?
卓香雅拿起烛剪,轻轻剪下一断燃烧枯竭的烛蕊,唇边渐渐勾起一丝薄弱的笑容。
怎么办?
她好像,真的开始喜欢类似于云安国里,女权天下的生活了。
“哇!哇!哇!”
隔壁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婴儿大声的啼哭,宣示着已经有新的生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
卓香雅收敛了飘乱的思绪,放下烛剪,复走回摆了棋盘的小榻上,一颗黑子,一颗白子的摆着。
在摆到第五颗黑子的时候,屋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扣扣扣!
“姑娘,请问你歇了吗?在下白誉,请问…方便进来吗?”白誉筹措不安的站在屋外,怀里抱着一个用棉被裹起来的小小人儿,他望着屋里映出的人影,紧张的等待着里面的回答。
“白公子请。”屋里,传来一名女子清淡的声音。
“多、多谢姑娘!”白誉抱着小人儿迅速走进屋里,用后背顶上房门,带进一股新生儿身上沾染着的血味。
“白公子,请问有何事需得夜里辛苦来寻?”卓香雅扫了眼白誉怀里的小棉裹,垂注于棋盘上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这、这、”白誉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他着急的把怀里的孩子向卓香雅比了比,想要表达什么,意图却是不太清析。
卓香雅大概猜透了他的意思,不是从他的行为,或是表情里得出来的结论,而是在之前听完游冰讲述过之后,她就早有预料到了。
但她还是稍有余地的给了白誉故意猜测的选择:“白公子,你的意思,是想把孩子,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