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里,包铜和尚付坐在上座,尚付一再的为包铜敬酒,包铜和龙大奎毫不客气的痛饮,其他将领也在为这次的得胜而庆祝。
尚付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治军已经今非昔比,已经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我们不轻敌,就一定可以轻易取胜的。这次更是将薛观击败,将其全部囤积的粮饷夺取,而且还成功的让我们两路大军得以会合,在薛观败退的路上截击了他。所以说龙大奎和魏浪两位将军功不可没啊。”
龙大奎虽然在海饮,但是头脑却并没有糊涂,口齿不清的说:“这算是什么话,我如果真那么有本事,就不会让逃掉了,所以说还是魏浪的功劳大。”
花艺说:“真是刮目相看啊,一向争先的龙大奎居然也会有不争功劳的一天。看来我们就要天下无敌了,呵呵。”
包铜歪着脑袋,“那么,还有人在追杀薛观吗?”
尚付说:“我已经派潘企去了,还没有回来。按路程来算,应该已经逃到苍江了。”
“哈哈!”包铜大笑,“既然如此,我们这边已经大获全胜,接下来只要夺取苍江就可以按照预先制定的路线,继续进军,不知道东路军那边有怎么样了,李难应该也会动用剩余的精锐吧。”
话说西路军和中路军顺利会师,在万岭击退薛观的进攻,并一路追击到苍江城下,薛观的精锐受到不小的挫折,而且数年积累的粮饷也全部落入彻军的手中。
一旦苍江城失守,或是自己仅存的精锐被歼灭,不仅就此没有了精兵可以作战,恐怕连坚守城池也难,横郡乃至江川郡、象郡、南海郡就全都保不住了,而且此去向东过沧海郡就只有小河关可以做咸陵的屏障了。治军在战略上非常被动。
薛观一时也没有办法应对,除了日夜巡视城防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有效的办法了。而且,从开战至今已经有大半个月了,也不见朝廷有一兵一卒的支援。薛观只能自生自灭。
看着在地图上标注的情形,薛观一拳打在桌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借刀杀人,容不下我吗?我被灭了,看你还能不能守住咸陵。”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而已。
而与此同时,在定河的水面上,在十五艘海鳅船的引领下,石贝的船队,排列成队,错落有致浩浩荡荡的顺流而下,楼船和其它战船有三百七十条,加上海鳅船和粮船合计四百多艘船。六月汛期,定河水面旷阔,水流不急不缓,正适合无帆的海鳅船航行。其他如楼船等战船虽然不像海鳅船一样,靠外轮驱动,而是靠风帆,夏日温暖的东南风也不利于船队南下,而且缺乏富有经验的水手,好在是顺流而下,这些自然也就不能阻止东路军水陆并进,直取江郡。
在自己的旗舰甲板上,石贝用力扇扇子,李钊在他身边,“王爷,我们并不善于水战,为何一定要在水战上与其争锋?”
石贝说:“如果我们军中有许多像你一样精通水性,也熟悉水战的将军和士兵,我还不会在这水战上和他李难一决高下呢。”
李钊不解的问:“这是为什么?骄兵之计?可是这未免冒险了些吧?”
石贝低头看着扇子,说:“不管怎样,计划已经制定了,就不能更改了。传令下去,继续进军,水陆并进,赶在李难的水军抵达江郡之前,攻取江郡。”
彻军水陆并进,直奔江郡而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张虚逼宫,陷害张靖和姚直,他们两个为了逃脱李难的屠刀不得不携家带口逃出咸陵城。之后李难才率军北上,这就耽误了一天的功夫,加上是逆流而上,耽误在路上的时间就更多了。而此时的彻军却是顺流而下,加急行军。
疏于防范,缺兵少将的治军在彻军的攻势之下,一路败退,就退到了江郡首府游阳城北郊。
登上岸的石贝一边将水军交给李钊统领,一边亲自与赵前和赵利率军直奔游阳,配合路上围城所部一同夹击游阳。
游阳城郊,石贝亲自查勘了地形和城防后发现,游阳城也算坚固,而且有定河的支流横贯城中,还有两座坚固的水门和闸口保护游阳城。确实不能强攻夺城。
赵前说:“王爷,这游阳也算是一座坚城,不如围城,等李难来之后歼灭治军,这样城里的守军也会士气低迷,我们就能顺利拿下游阳,然后还无险阻的南下了。”
石贝看着游阳的城墙,说:“不,我们不能围城。如果我们围城,就说明我们在等着游阳城破,等着李难赶来,是打算同时将游阳城和他的大军一网打尽,这样他反而不会来自投罗网。”
石贝转向定河,“我们不仅不能这么做,反而要攻城,要强攻,要不计后果的日夜轮番猛攻,这样才能让李难心里焦急,担心游阳被占据,而且他会相信我已经放弃水路,转而在陆上用兵,他就会率水军来夜袭我们的水军营寨了。”
石贝说:“这样他脸上有光,也可以彪炳他们南方人精于水战的优势。也有机会击败我们,挽回战局。”
赵利和赵前对视一眼,“那么我们就攻城?”
石贝说:“去准备吧,把声势造的越大越好,打越惨烈越好。”
“末将明白了。”赵前和赵利马上去准备强攻游阳。虽然,石贝是这样说的,但是赵前和赵利依然心存疑虑,将这件事上报给石珍了。石珍也派人来询问,强攻游阳是否可行。
石贝对来人的答复仅仅是可以,然后就不再谈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