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轻轻地停留在了夜渊的右半边面颊上,却始终不敢去触碰那伤了的眼睛。
“别难过,辰儿。”夜渊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握住良辰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右眼眼皮上,“你看,哥哥早就不疼了,不疼的,那个时候,看到你受伤,我的心里已经疼到了极点,自己一点也不疼的,现在早就好了……”
“夜哥哥,我爹爹说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为什么没有治好你的眼睛呢?”良辰的声音里带了一点抽泣,“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可是你却一只眼睛看不见了,我觉得好内疚,真的很内疚!”
夜渊叹息了一口:“一开始我拒绝大夫给我诊治,我在想,既然是那只蝴蝶弄伤了你的眼睛,我也要牺牲一只眼,那么,当我闭上左眼的时候,就跟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而当我睁开左眼的时候,就能够做你的眼睛了……”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之后的话语。
后来,当他回到大梁之后,父皇虽然之前并不十分宠爱他,但一国的二殿下伤了一只眼睛,说出来实在难听,他也遍寻名医,有一位大夫声称能够治好他的右眼,可是就在那一晚,那名大夫突然在去宫中的路上心疾发作,七窍流血而亡!
大梁原本就是盛行巫术和传说的国家,何况他原本就是出生时辰不好的皇子,否则,也不会被送去当质子了。
这么一来,就算皇命难违,那些真正怀揣绝学的大夫,也没有人敢进宫去给二皇子诊治了。
原本眼睛的经脉受伤以后,若是七天内不加以接续就很难再医治,而过了十五日之后,就更加回天无力!
良辰心中酸楚!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叶良辰,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地和叶良辰合二为一。
当年,夜渊对良辰的喜爱,在良辰的心中,留下了非常美好的记忆。
她不喜欢宫中过于拘谨的气氛,也不太适合跟四大家族里面那些过于适合交际的小姐们聊天,因此,反而是跟夜渊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
那段岁月,实在是无忧无虑,太美好了。
然而那之后,命运对待这两个少年少女,似乎都并不是十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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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你不要难过。”似乎是感觉到了良辰的难过,夜渊轻柔地用另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虽然我一只眼睛已经没有办法看见了,但我所有的内力和精魄都集中到了一只眼睛上,一个偶然的机缘,我修炼了瞳术……就算只有一只眼睛,我现在看东西也没有问题,而且,我失明的那只眼睛会让敌手产生麻痹心理,好多次,我都是用这种方式险中求胜……”
“瞳术?”良辰微微一愣。
“是的,我能够用我这只眼睛,召唤出幻兽丛林里许多高等级的幻兽。”夜渊展眉一笑,突然,嘴唇微微翘起,吹了一声悠长的唿哨。
那声唿哨带有奇怪的韵律,良辰的耳力超凡,能听得出,这里面有些普通人类没有办法分辨出的音节,好似远古的巫术。
那声音,有种悠长沧桑的味道,良辰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而夜渊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瞳孔似乎随着那声口哨,放射出不同的色彩!
金色,一会儿又变成孔雀蓝,接着又是翠绿色,最后变成艳丽无匹的绯红!
刹那间,白色的雾气散开了,从黑暗中盛开出灼灼的花朵!
那花朵很像桃花,却比桃花更大,更艳,层层吐蕊,好似云彩霞光,令人看得瞠目结舌!
“这里有花?……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有花,怎么回事?“
“因为这种女巫桃花,需要三年才会开放一次,不过,在我的瞳术召唤下,可以提早盛放……”夜渊用那只眼睛眨了眨,突然,从每朵花瓣上都飞出一滴绯红色的液体,在空中慢慢地凝结,最终,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朵比原本的花朵还要艳丽的虚幻的花朵!
突然,从夜空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奇异的长啸!
接着,一团亮丽的颜色,就出现在了半空中!
良辰几乎看呆了!
这是一只巨大的鸟,有些像是传说中的凤凰!
然而,它有三个头,每个头上都有一种颜色的羽毛!
玫红,亮金,碧绿!
美得无法形容!
“好厉害……”良辰飞快地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这是三头彩凰?”
三头彩凰,幻兽丛林里很少出现的妖兽,它平时都隐藏在罕为人知的山洞中,它的羽毛极其美丽,天阳城中的贵族女子都梦寐以求要它的一根羽毛戴在头上,那可是自己的家族权力与财富的证明!
“辰儿,看来在我们分别的十年内,你也学到了许多东西,好厉害。”夜渊温柔地笑了笑,再用眼睛眨了眨,那巨大的凤凰用嘴去叼过那朵巨大的虚幻花朵,好像那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一般,随着一朵花吞下去,它的羽毛变得更加光彩夺目,体积也扩大了三成!
“来,过来。”夜渊的眼眸中飘荡着一抹孔雀蓝,美得触目惊心。
那三头彩凰虽然体积巨大,但动作却是十分优雅,拍动羽毛,好似一名优雅美丽的贵妇人,慢慢地前行,身体腾云驾雾在半空中,长长的脖颈优雅地伸下来,发出动听的鸣叫声!
良辰看着那三个头伸到自己脸庞旁边,每一个头都带着骄傲和优雅,头顶上的羽毛冠好似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