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随行两侧,跟着走在最前方的公孙逸与孔融缓步而行,公孙逸注意到周边甲士军容齐整含有杀气,只有经历过战争厮杀,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军士才会有这种杀气,看来孔融果然不怀好意。
很快公孙逸一行被挡了下来,原来守卫的宴会厅的军官,不允许手持兵刃的近卫和太史慈进入大厅,公孙逸冷笑连连,一边孔融上前看着那军官冷然道:“真不懂规矩,这可是公孙大人的近卫。”
说着向身后的一众近卫点了点头,这些护卫孔融的近卫纷纷将兵刃解下,递给守卫大厅的军官,意思已是溢于言表,不论是谁,进入大厅都不能带兵刃到场。
公孙逸并未多言,只是身边的骁骑军近卫沉声道:“兵器即为生命,战场之上放下兵器也就代表着死亡,放下他,可要看你有几分本事?”
“公孙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啊?”孔融看着公孙逸询问,只是希望公孙逸发话让这些兵士交出兵刃。
“既然孔大人连我手下几个兵士都不愿放进去,看来并没有宴请的诚意,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回去了。”转身对一众近卫道:“走!”
周围一众北海城军顿时围了过来,数名骁骑军近卫抽刀挡在前面,一时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还不给我退下!”孔融怒而呵斥,转而向公孙逸抱拳一礼道:“是本官考虑不周,入宴会不必放下兵刃,公孙大人请。”
孔融眼看公孙逸要离开,心中一时急切,但更加气恼的是,这些兵士居然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突然围了过来,让孔融有些下不了台。
孔融安排了不少军中好手,手持刀斧早已在宴会厅静等,不过区区数人,到时候若是刀剑相向还不是瞬间被砍成肉酱,带刀入会又能如何?反正不能让公孙逸借机离开。
一场短暂的风波以孔融让步而很快结束,众人一路来到奢华的会客厅,会客厅奢华的程度,就连见过宫廷皇宫的公孙逸也是微微错愕。
精心装点的秀美图样屏风,其中动植物隐隐生辉鲜活如同活物,隐隐生辉的水晶玉璧为灯,透亮圆润的珍珠为帘幕,珍贵的范金为柱础,地铺光亮大理石,内嵌金珠,凿地为莲形图案,奢靡之风极盛。
公孙逸眉头皱起,早听闻北海国富庶,孔融爱好奢靡之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若是让孔融继续控制北海国,很难想象青州可以尽快发展起来,既然总有一天会为了各自利益兵戎相见,还不如趁此机会将孔融除去,即便将来背负骂名也是值得。
孔融、公孙逸各怀鬼胎来到厅内,众人分主宾坐定,唯有公孙逸站立原地久不落座,原来孔融特意将公孙逸的座位安排在末座,一些忠于孔融的士流轻笑着看热闹,静看公孙逸如何应对。
若是坐下来便是承认了孔融的地位,也是自认为低人一等,若是不坐便是当场撕破脸,也给孔融借机生事的机会,不论是否落座,都是不妥,孔融生怕夜长梦多,反复把玩手中酒杯静等时机。
眼看主公受辱,一众近卫手握兵刃勃然大怒,抽刀之时被公孙逸突然拦住,公孙逸看着孔融轻笑道:“本将军远来是客,座次安排自然不会多言,只是一路策马而行实在有些困乏,还请孔大人勿怪。”
公孙逸爽朗一笑,上前将棉制蒲团放在大门正前的过道内,太史慈心领神会,上前将摆放的宴桌拿起,放在席地而坐的公孙逸面前,与孔融遥相对峙,如此一来倒也没了主次之分,与北海国之主孔融平起平坐。
孔融咬牙切齿,但还是将酒杯放下,公孙逸并未撕破脸,若是此时将公孙逸擒拿,恐怕原本积攒的人心立刻丧失,孔融虽然看不起一众武将和低人一等的商贾,但也明白要维持现如今的北海国,少不了这些人的支持。
孔融换了一副亲和的笑容道:“误会,都是那些下人不懂规矩,待宴会之后本官必然惩处,还请骠骑将军上座。”
“不必,这里通风心里舒畅坐着挺好,孔大人不必在意。”公孙逸轻笑着言道,现如今与孔融平起平坐哪有换座的理由,何况若是上座,岂不是还要坐在孔融下手,这点手段公孙逸哪会上当。
孔融眼看强求不得,只能听之任之,向一边侍从微微点头,很快一众侍女端着精心制作的菜品上前,恭敬的放在众宾客之前,欠身行礼斟满美酒,恭请宾客饮酒。
一些以商言商的商贾暗暗松了口气,他们虽然不站在公孙逸一边,但希望能加强商贸的合作,并不希望公孙逸与孔融兵戎相向,不少在座商贾皆向公孙逸投来善意的目光。
侍女向公孙逸敬酒,突然身后甲士抢先一步,将杯酒一饮而尽,公孙逸并不多言,侍女愕然再盛满一杯,那兵士同样上前一饮而尽,公孙逸心中感慨,其实这并非他授意,只是这些近卫军士担心酒中有毒,遂以身试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微微有些醉意的一众宾客话也多了起来,坐在众人排首的贾忠,也是这次设宴计划的劝谏人和邀请公孙逸前来的使者,自从来到了自家地盘,明显有些怡然自得。
举起酒杯连连饮酒,不时向身边之人炫耀自己的功绩,不时轻佻的向公孙逸举杯,谁知道公孙逸毫不理会,倒是跟坐在一边的商贾多有攀谈,贾忠大怒,满是酒意的愤而起身道:“公孙逸,你怎敢如此轻慢!”
“贾先生此话严重了,不过本将军有个规矩,对于酒囊饭袋素来轻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