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我把玉米都运进德全库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周四早晨,陈楚尚未走出家门,梁国栋就把电话打了进来。
尽管陈楚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去过德全县,但梁国栋这批玉米的运输状况,他通过德全中心库保卫科的高科长,一直有所掌握。
“噢,昨晚老高来过电话,可是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你大概也知道,省里要组建粮油集团,这段时间,忙得我都脚踢后脑勺了,梁哥,要不这样吧,你要是缺钱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转两个钱儿花,至于那批玉米的结算,等过些天我抽出空来才行,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所压的资金算利息,你看行不?”
陈楚这番话连蒙带损的,听得梁国栋这个膈应啊:
卧槽!尼玛的,埋汰我没钱呐!陈楚,tm的别忘了,我还有大仇没报呢!
在心中发了发狠,梁国栋回道:“啥利不利息的,咱哥们儿不缺钱,不过,你最好下周能抽空来一趟,要不然你让贸易部的人,替你来一趟德全也成啊。”
对于梁国栋的催促,陈楚不免暗笑:
你这批参杂使假的玉米,必须等到国家计委、内贸部的联合检查组下到松江来,我才会交还给你!
这些天,上岭粮库的吴强,受陈楚的委托,几乎是每隔两天便要跑一次德全,所以,陈楚很清楚梁国栋这批玉米的成色,到现在,他都替梁国栋犯愁,因为白纸黑字的合同在那里摆着呢,这批玉米与交货条件相差甚远,这一单,梁国栋肯定是大亏了。
暗笑过后,陈楚说道:“行,我下周一定抽空去……”
陈楚记忆中的联合检查组,将会在下周三、也就是九五年四月十二日,来到松江省的省会。
他对这一天记忆得别深刻,因为这一天,在今年跟他父亲陈守业的农历生日,撞到了一起。
上一世的此时,陈楚已经被安排在省粮食厅老干部处了,当时厅办公室曾经安排陈楚参与接待国家联合检查组,但是,“不思进取”的他,宁可工作不要了,也要为父亲祝寿……
听了这番坚决的回应,梁国栋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声别后,梁国栋挂断了电话。
“艹!你不能怪我,是你先阴我的!”嘀咕了一句,陈楚把大哥大放进了手包,开门离了家……
昨天中午喝了陈楚的一顿压惊酒,晚上回到家后,王亮又自斟自饮了一番,尽管如此,也没有压住他的噩梦,在梦中,王亮被陈楚坑得很惨,醒来后,他发现被陈楚“坑”出一身的冷汗,让醒来久久的他,还在那里心悸重重呢。
因此,上午九点不到,心中暗骂陈楚真是让人折寿的王亮,推开618的房门,看到何薇薇正在里面擦着桌子,“嗯?小何,你今天这是又对账来了?”
眼见王亮的脸上,似有坏笑透出,何薇薇不免有些脸红,她正要应付王亮,却见陈楚走了进来,于是说道:“我现在为陈哥工作,今后每天都要来这里上班。”
昨天陈楚已经跟何薇薇谈过,并让她回家休息,过些天再把她送去京城,没想到何薇薇今天又出现在这里,如今听何薇薇这么一说,陈楚接道:“薇薇,你来我这儿工作,用不着干这种活,王总这里有服务员。”
“我怕她们收拾的不干净……”
“小陈呐,我真羡慕你,我手下咋就没有这么敬业的员工呢!”
迎着王亮那一脸的不正经,陈楚笑道:“既然你这么羡慕我,干脆,以后小何就在你这儿上班得了。”
“哎,君子不夺人所好!”
“卧槽!就你还君子?”嬉笑了一句,又在何薇薇那一脸的羞红上偷瞄了一眼,陈楚说道:“王总今天兴致挺高啊,你就不怕今天棕榈油的行情出现点儿事情?!”
说到正题,王亮虽然对昨天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可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他加重语气说道:“小陈,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
昨天陈楚答应王亮,当期价上涨至88oo元∕吨时他就开始平仓,昨结算价是875o元∕吨,距陈楚的承诺不过是5o个点而已,因此,临近开盘之际,王亮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甚至没有欣赏一下何薇薇那张因娇羞而艳若桃花的脸蛋儿。
“小陈,你昨天的加仓价跟结算价差不多吧?”王亮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办公桌后,直接把陈楚的主位给占了去,“今天我帮你看盘子,你主要负责平仓就行了。”
“行,你帮我报盘吧。”
棕榈油这个品种,按规定,今天是应该停止交易的,可是,它今天的照常交易,与陈楚的记忆甚是重合,所以,陈楚对今天行情甚是笃定:
傻缺,从行情启动时,我就劝过你跟几手玩玩,今天,大概又是你肠子悔青的一天!
王亮这些天,一如陈楚心中所想,虽然他把风险控制放在首位,但是,眼看着陈楚天天进项,每天王亮都是在悔恨中进入梦乡的。
坐在本该陈楚坐的那个位置上,王亮内心极为分裂,想着陈楚不要给营业部造成损失,其多年的操盘经验又告诉他,今天期价的下行,将会是一个大概率的事情,虽说王亮已经下定了放弃这波行情的决心,可是,眼看着这个合约的开盘价,王亮的心中在滴血:
卧槽!这小子又赚了2oo点!
陈楚所持仓的这个合约,开在了855o元∕吨,这是合约所规定的最大跌幅,可是,随着连续竞价的开始,在空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