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一边说,一边拉开自己的褂子。他衣服里头挂满了一道道的黄符,这些符和周围人用来充数的黄符不同,这都是真材实料的。符上金光一闪,吓的豆芽菜“哇”了一声。
白一生急忙不动声色的将道士衣服合拢,笑道:“兄弟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符啊?看起来可真有气势。”
那道士嘿嘿一笑,又抽出桃木剑比划了几下:“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宋老头子据说可有钱,只要能见到他,以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不得让老头儿破个大财啊!”道士眉飞色舞的说着,说道后来觉得有点儿不对,又加了半句:“破财免灾啊破财免灾,嘿嘿。”
这道士估计是闲的没事儿干,和豆芽菜,白一生不停的扯皮闲聊,过了一会儿看门老头儿拿了点儿吃的来,道士吃饱喝足后更是摆起了龙门阵。从盘古开天辟地说到他的出生,把他从小到大这二十来年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恨不得把自己捧到天上去。
这一扯就扯到黄昏时分,道士还意犹未尽,不过他说了这么一堆,除了告诉了白一生自己姓吴名阿良之外,其余一句实话都没有。
此时天色昏暗下来,吴阿良说的嘴皮子发干也停了下来,四下里一瞅发现看门儿老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周围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吴阿良也不再说话,缩了缩脖子嘟囔说了一句:“唉,好像有点儿冷啊。”
此言一出,大家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地下渗出,整个宅子都笼罩在一层阴冷的雾气里。吴阿良咽了一口吐沫,眯起眼睛朝周围看了几眼:“唉,小兄弟,你说不会真的有鬼!”
“难说啊。”白一生说道。
天色刚刚擦黑他就感觉到这宅子里汹涌的阴气,看这情况不会是只死了一个人。而且厉鬼才有煞气,这宅子煞气这样重,不可能像外头的传闻那样仅仅闹的家宅不安才对。
循着阴气,白一生朝院子深处走去。院子的尽头又一个小小的木屋,看样子是个神邸,里面应该供奉了土地之类的神像。可是这偌大的院子里偏偏这神邸处阴气最重。
“你瞅它干啥啊?”吴阿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白一生身后探头探脑的。白一生没理他,从怀中抽出揜日剑,垂下眼帘用短剑去挑那小木屋的门。
这木屋只有一米多高,里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白一生却能隐约感到在那片墨色里有什么在影影绰绰的动。他的剑刚要碰到木屋的门,突然感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手。紧接着,吴阿良的声音从白一生身后传来:“哎呦我说,你这剑也太磕碜了!破破烂烂不说还是断的!用我的!”
他说完大大咧咧的用桃木剑挑开了那扇神邸的门。门一开,白一生立即感觉到一股阴风从神邸里冒了出来,这阴风扑面吹来刺的白一生面颊生疼。他挥手一挡,风从指尖划过,留下一股血腥味儿。
白一生心知不妙,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害人了。他皱紧了眉喝到:“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周围的和尚道士早就被这宋宅的阴森鬼气吓的魂不守舍,听到白一生的话如获大赦一样丢盔弃甲的往外跑。白一生拔脚朝那股阴风追去,豆芽菜紧随其后,俩人风风火火的穿过庭院跑到宋家正宅。正宅不同于白一生刚刚所在的偏院儿,这里灯火通明也没有多少阴气。
白一生喘了口气,眯起眼在周围人身上大量着,看看邪灵是否附到人身上了。他打量了这一圈儿,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倒是看门老头儿看到白一生跑到这里,惊叫了一声:“哎呀,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回去!”
他说着朝白一生扑过来,白一生挥手推开老头儿,这一晃神儿的功夫,白一生突然瞅见正宅二楼有一间屋,那间屋位置比较偏,屋中燃着一盏烛火,有一个人儿倚窗而坐,她的影子落在窗户上,明明是一个人,却映出了一双倒影!
“就是哪儿!”白一生心里一乐,抽出剑来就往楼上跑。他这一边跑,后面一边有仆人追过来要拦住他。“使不得啊,那是四太太的房间啊!不能去!”
白一生不管不顾,远远将一众仆人甩在身后。奇怪的是等他上了二楼,那些仆人侍卫却不再追赶。他们都是一脸的惧怕,停留在一楼楼梯上不敢往上跑。没有这些人跟着白一生倒不觉得束手束脚了,几步跨上楼梯,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本以为既然是姨太太的房间,那肯定得是房门紧锁,没想到这屋的门却只是虚掩住了,白一生用力过猛一时间收不住,直接就摔进了屋。豆芽菜赶忙过去扶起白一生,此时,屋中无端的刮起一阵阴风,那扇门吱噶一声,竟然自己重重的合拢了!
门合拢之时一震,从门板上扑簌簌的落下无数灰尘来。白一生屏气凝神,抽出剑来朝窗户边儿指去。那窗户边儿有一支明晃晃的红蜡烛,灯火忽明忽灭之间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这女人身穿一件儿水红色的褂子,手里握着一把小团扇,上面绣了一团菊花。
这女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团扇,白生生的手腕儿足有白一生小腿粗,肥硕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哭泣一般。白一生原以为她是被邪灵污秽附身,上前就要拍醒她。可白一生刚往前跨了一步,豆芽菜就抓住了他的手说:“你看,水!”
白一生一低头,只见从那胖女人身下流出来了好些污水,粘稠的水珠子挂在她身上绷的紧紧的衣服上,在烛火的照应下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