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迷迷糊糊之际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本能的睁开眼睛想要反抗。但那女子的动作很快,她从衣裳贴身那层的暗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那瓦罐儿乌黑泛着一层幽光,上面密密麻麻的布着些白点,好似夜空一般。
女子扭开瓦罐儿,在那罐子里赫然是三条拇指大的蚕!那蚕一见到光就兴奋的从瓦罐儿里爬了出来,在女子手指尖儿上昂着头兴奋的战栗着。“去,宝宝。”女子说着。
她指尖儿一点,三只金蚕就落到了白一生的身上。
此时白一生正好转过身来,迎面看到三道光落在自己胸口,他定睛一看那三只竟然是蚕。只是它们说是蚕也不完全是,那些金蚕的头部不同于别的蚕,在它们头顶生着一张硕大的口器,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细小的牙齿。
而且那些蚕金色的身体上布满红色的斑点,那些斑点在蚕的尾部聚集成片,身前虽然也有,但细碎且小,不仔细看不容易察觉。
“咦,你怎么还活着啊!”那女子有些气恼的说道。白一生这才收回了注意力,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生的极美,巴掌脸上镶嵌着一双极好看的眸子,一双瞳孔漆黑,如同夜空一般。
只是这女子的下半边脸却有些古怪,她左边的脸颊上有一片狰狞的疤痕,疤痕自耳边一直蔓延到她的下巴上,伤疤的颜色发紫,而且布满层层叠叠的暗疮脓包。右边脸颊上也有这么一块儿,只是不如左边严重罢了。
白一生看到女子脸上的伤痕之后只觉得惋惜,如同一张风华绝代的仕女图偏偏被人撕去了一角一样。那女子本想伸手拿掉白一生身上的金蚕,但她看到白一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看的时候,突然就柳眉倒竖,喝到:“小子,看什么看!”
白一生一惊,本能的回答:“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这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恰恰刺到了女子的痛处。那女子狠狠白了白一生一眼,本伸向白一生的手迅速收回,从腰间抽出了一支短笛。短笛在女子手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停在她的唇边。
霎时间,一阵曲调怪异的笛声从女子口中吹出,那些金蚕一听到笛声便如同发了狂一样兴奋的快速蠕动着,它们的身体末端的赤色仿佛滴入水中的墨一样迅速的蔓延开来,一时间三只金蚕成了赤红色,犹如鸡血石雕刻而成的一般。
与此同时,白一生觉的胸口一热,那三只金蚕的身体中竟然渗出了些液体,那种液体犹如硫酸般快速的将白一生的衣裳腐蚀出了三个大洞。白一生心里一惊,急忙伸手去拍打,那女子冷冷一笑,说道:“愚蠢,你以为你能破的了我的金蚕蛊?”
只是那女子的话还没说完,那三只金蚕就被白一生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白一生松了一口气,迅速的爬起来退到一旁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那女子大吃一惊,愣了好几秒才急忙过去捡起几只金蚕。
“这,这怎么可能?宝宝……宝宝你们怎么样了!”女子焦急的喊着。
几只金蚕已经褪去了赤色,软塌塌的在女子手里打了蔫儿。看到金蚕这幅模样,女子又气又恼,飞快的将蚕收入罐中后一拳冲白一生打来!白一生急忙躲开,女子那一拳就直直的打到了他身旁的树上。
只听那树被女子打的发出吱嘎一声,女子的粉拳上瞬间磨没了一层皮,血霎时间渗了出来,看着很令人心疼。只是女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手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
“我跟你赔不是还不成吗?不就是几只蚕吗?我赔给你!”看到女子这般气急败坏白一生连忙和她讲和。
“呸!”那女子气的连话都不愿意同白一生讲,沾着血的拳头直直的朝着白一生的脸打去。白一生本能的躲开,女子的拳头又一次打在了树上。白一生本以为她又得受伤,但这一次被女子打中的树上却出现了一个大坑!
白一生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以为女子怪力惊人,但仔细一想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刚刚又怎么会擦伤手呢?
白一生正纳闷儿的时候女子又挥来几拳,白一生侧头一闪,女子的拳擦着他的脸打在了一根树枝上。这一次白一生看的清清楚楚,女孩儿的手其实根本就没有接触到树皮,在她的手刚接触到树的一瞬间那树就已经开始被腐蚀,自动的出现一个深坑。
看到这里白一生心中一凛,对着看起来瘦弱的女孩儿刮目相看。他又躲了几次,女子拳拳都打在树上。可就算她有腐蚀树木的能力,白一生看着她那一手的血也总还是有些内疚。于是最后一次他没有躲开,让那女子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彭的一声,那女子用力极大,白一生强撑着才没有摔倒在地上。他挨了一拳之后勉强做了个笑脸,说道:“你满意了吗?我错了还不行么。”
白一生本以为女子会消气,没想到她竟更加恼火,一张俊俏的脸蛋儿憋的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何方神圣,在这儿涮我寻开心吗?!”
白一生急忙摆手,他一动从衣裳的破洞里露出了他挂在胸口的玉来,那女子眼间,一下就看到了。
她劈手从白一生怀里拽出了玉,只看了一眼神色就一下子变了。她收敛了满脸的怒火,低眉轻声道:“长老……是惑月有眼无珠,刚刚多有冒犯,还望长老不与小女一般计较……”
白一生愣愣的看着这低眉顺眼恍若变了一个人的女子,解释道:“我哪儿是什么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