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哪还有私房?!”三丫不乐意了,拦住吴氏。
“净瞎说,你大姐才回来……”
“不用了,随便吃什么都行,我也不爱吃肉。”秋色有点过意不去了,说到底自己并不是吴氏真正的女儿,哪能看她为了让自己吃块肉费这么多周折。
可吴氏却不依,许是多年的怨气一并发了出来,“我这做娘的还不能给闺女买块肉了吗?”甩天三丫回屋里去翻箱子了。
“娘!”三丫急的直跺脚。
“别吵,我记得我还有根漆银的簪子,一会你去当了它买卖些肉回来。”
三丫一扭身子,嘟着嘴道:“我不去。”
说话时吴氏已经找到了簪子,打开包裹着的帕子,一根老旧的泛着乌光的簪子静静的躺在那儿,“总算是找到了,这还是你们姥娘留给我的哪!”吴氏盯着手里的簪子有些不舍。
“娘,别去当簪子了,还是你留着吧,我这有钱。”秋色实在不明白,她又没有张嘴要,这吴氏怎么就认定了非要给自己买肉吃呢?甚至不惜当东西。秋色说完就去解自己的包袱。
“你叫我什么?”吴氏激动不已,抓住秋色的手臂。
“娘?!”秋色刚进丁家时因为不是本尊,再者对没有保护好自己女儿的吴氏心有抵触,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叫人,现在一着急竟将这难开口的称呼叫了出来,感觉自己原本就和她们是一家人一样,再开口时也十分的顺溜。
这一声娘叫的吴氏眼泪直在眼圈里转,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怨我,不肯叫我呢!”
“我没有。”怨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放心,娘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吴氏叫三丫,将包着簪子的帕子递过来,“你快些去,一会儿赶不及做饭了。”
三丫却没动,“娘,大姐要是有钱,就让她拿钱吧,要不让奶知道了,全得给收上去,再说,你这簪子也当不了几个钱。”
吴氏却斥道:“你大姐有钱是你大姐的,哪有娘给女儿花钱买肉还要女儿花钱的道理?”
“娘,我这儿真有。”秋色放在炕上的包袱打开,把衣服上一个包裹严实的帕子打开,里面除了散碎银子还有一堆散铜板,秋色从里面抓了一把递给三丫,“除了肉,看看还缺什么一并买了吧。”
“不许拿,去上街去。”吴氏打掉三丫要接钱的手,又对秋色道:“你若当我是你娘,这顿肉你就不许拿钱!这些钱是你给人家为奴为婢赚来的,留着给自己当嫁妆吧。”
吴氏这样说秋色没法子再争,只说以后给吴氏买根簪子,三丫见状,气的一跺脚跑出了门。
“你自己在屋里坐着,娘先去把饭做上。”吴氏罩上一件旧衣也出了门。
丁家的房子是泥坯房,房檐低窗子小,秋色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感觉十分憋闷,便出了门去帮吴氏的忙。丁家的厨房是在正房东边搭建的耳房,已经十分的破旧。
厨房里,吴氏正费劲的弯腰点火,秋色忙上前接过火折子,“娘,你带着孩子怎么还让你做饭?”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在屋里多歇会儿。”吴氏直起身来一边捶腰一边笑道:“咱家是轮着做活儿的,今天刚好轮到我。”
“大着肚子也要轮哪?”秋色觉得有些不公平。
吴氏丝毫不以为意,“大着肚子咋了?我带你那会儿,在老家还有二亩地,都快生了还照样下地干活哪!”
秋色哑然,人家本主都不当回事,自己也不好再抱什么不平。可秋色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她虽然来到古代四年却从没有亲自烧过火,即使去厨房做饭也有专门的婆子给自己烧火,现在让她自己来少不得一阵手忙脚乱,呛人朱烟雾飘的满厨房都是,少不得还得吴氏来帮忙。
“这个,我没弄过。”秋色也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本来是想帮忙的,却没想到反而帮了倒忙。
“没事儿,多干两回就会了。这烧火啊,柴不能添的太多,开始也不能添太粗的……”吴氏一边说一边给秋色做示范。
秋色学的到是挺用心的,毕竟以后不会再有专门的婆子来给自己烧火,又不能一直指着吴氏,想要自立,生火做做是必须学会的。
二人正学的时候,三丫已将东西买了回来,吴氏看着那一小条肉和一大堆的豆腐青菜,脸色有些不好,问道:“当的钱都花了?怎么才买这点儿东西?”
“娘,你当你那簪子多值钱啊?”三丫甩甩发酸的胳膊抱怨,“到是还剩了两文钱,你上次不是答应过年给我买花戴么?就先把钱给了我吧。”说着也不等吴氏说话,直接就跑开了。
吴氏到不至于追着女儿去讨要那两文钱,只叹了口气,去收拾那肉,嘴里还念叨着,“这肉该是上午剩下来的,都不新鲜了,青菜也焉儿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快速的择菜洗菜切肉馏窝头。
快到申时末,吴氏的饭菜刚做好,丁老汉也领着三个儿子进了家门。
丁老汉五十多岁,背微驼,精瘦的脸紧绷着,显得有些刻薄,看见秋色,先是惊讶,随后和二婶问的话差不多。“你不是在主家惹了祸逃回来的吧?”
压下心中的不快,秋色的语气平淡,“没有,是主家放我回来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丁老汉被抢白十分不满,用他那混浊的双眼狠狠的剜了秋色一眼。
相比较来讲,丁大福见到女儿到是真心高兴,一面念叨着‘回来就好’,一面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