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拿起一杯酒,看着彭坤,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彭坤,你排练今晚的这个场面花了多少时间,没有一个月,至少要排练半个月吧。这良辰美景如
此昂贵,我觉得承受不起啊。你难道就是为了到这海湾里来喝个酒,就费这么大劲?”
彭坤听了安铁的话,眼睛转了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唉----”
彭坤先是大笑,然后却叹了口气,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安铁和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专注地看着旁边的小春给自己斟酒,等小春斟酒完毕,安铁
拿起酒杯,似乎在研究这酒的成色,研究了一会,向彭坤举杯,笑了笑,一口喝了。彭坤念那诗的意思,似乎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只是因为把自己当朋友,
仅仅是为了跟自己喝个酒,找个乐而已。
这安铁还能说什么?他能说不领彭坤的情?所以,安铁只能笑笑,笑得有些惭愧,却又是更加疑虑。
喝完第二杯之后,又倒了一杯,安铁低着头,把酒杯拿在手中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安铁抬起头,对彭坤哈哈笑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
醉累月轻王侯’,好啊,彭坤,说句实话,有时候我非常佩服你,从心里佩服,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安铁说着说着,竟然有些伤感,然后,安铁举起杯
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个人推杯换盏,小林小春在一旁殷勤斟酒,紫儿和蓝儿在一旁温婉相陪,怕是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
“老安,滨城最近那个经济适用房的项目朱市长是不是有意让你做,那可是20平方公里的土地,你很快就可以大展手脚了。恭喜!抱喜!”喝了一会,
彭坤问这事,神情里显得漫不经心。
“好像有这个意思,但也不好说,争取吧,估计那么大的地方,肯定是分给好几家干的,我也没有搞房地产开发的经验,而且我的兴趣也不在这里。”
安铁说。
“经验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你是一次飞跃的绝好机会,你没经验不要紧啊,可以请有经验的给你干,这都好说。不过,老安,我还真有些奇怪,虽然
咱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有时候我还真有些搞不懂你,这么大的项目,你好像并不感兴奋,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质上,我是个农民,我只想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可以了。只是,这年头,总是让人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看起来像太平盛世,其
实还是挺兵荒马乱的,于是我就想多攒几亩地,多养几头牛,目的还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如果能让周围的朋友,和一些与我有些关系的人也能老婆
孩子热炕头,我就更高兴了,这样就有点实现某种自我价值的意思了,不过这是奢望,尽力。就这样。搞懂了吗?”听了彭坤的话,安铁笑了起来,彭坤也
有搞不懂自己的时候,这话安铁还比较乐意听。
“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些言不由衷?”彭坤看着安铁笑道。
“当然,如果稍微拔高一点自己的话,我希望人人都能快乐幸福,成天乐呵呵的,这就挺好。刚才说的这些是我全部的愿望,简单而明了。”安铁道。
“人人都能快乐幸福?!唉,你这愿望,恐怕一点都不简单,简直是太难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集体、个人,再伟大的人,像你说的这种所
谓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要少些阻挠,少一些外力的干预,快乐其实也很简单,幸福有时候只是一种感觉,只要心灵自由,这种感觉实现起来就相对容易一些,问题是,总
是有一些人,总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的人身上,总想剥夺别人的自由。所以,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麻烦。”安铁笑着说。
“自由,哦,其实,自由这个东西有些空泛,而且充满了矛盾,有一些人自己倒是自由了,他们在自由地掠夺,别人就得不到自由,却也有一些人,用
自己不自由,换取别人的自由,唉----不说这些了,喝酒,老安,今天我真就是请你过来解解闷,你别多想,我知道你这人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彭坤
举起酒杯道。
“你错了,彭坤,我从来不喜欢复杂的东西,相反,我喜欢黑白分明的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只是如果有人把这些简单的东西,非要搞得十分复杂,我就
会很不舒服,比如,我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你就不能非要跟我说它等于三,在常识上愚弄别人,并压迫别人相信,那么,问题的性质就变了。简单的东西
就变复杂了。嘿嘿,行了,咱们喝酒吧,就当咱们喝酒胡说好了。”安铁道。
“嗯,安兄,唉,喝酒吧。”听了安铁的一番话,彭坤竟然好几次咳声叹气起来。
“你这些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挺好看的,汉服是吧,在哪里定做的,我也想定做几件。”安铁突然问。
“安兄你搞错了,这里不是我负责,这衣服在哪里定做的,我还真不知道,一会我们可以问问金凤。”彭坤似乎没有料到安铁会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愕
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