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心中一亮,感到霸汐气势陡增,沉声道:“叫了我一声大哥,一辈子都是你大哥。 霸汐放弃以往的身份,在海上漂泊三百年,为的是心中所想。若能死得其所,总好过与他人一样茫无目的地修行。我不怕杀人,但需知为何而杀;我不怕死,只要自己觉得死得其所。小潮,把新人盯紧了,我们出发。”
小潮兴奋地翻了个跟斗,带着众人回船,似乎很为霸汐的气度折服。唐天却不知霸汐为何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概,难道是这对异族之恋不为世间所容?
上了船,霸潮号继续出发,唐天从小潮的口中得知,这蛇女名叫沈青,人蛟族,除了同霸汐船长关系暧昧外,其他一概不知。因为两人的相识始于这艘船下水航行之前,那时小潮还不是船员,也许只有另一位船长即墨知道详情。
沈青是小乘境,实力大致及得上唐天出道时的澹台院长。上船后她便躲进了船舱内一处结界中,再没露面,也没有探查唐天的情形,就连霸汐也是如此,反倒小潮不时在他身上狠狠打量,似乎想发现点什么。直到他们航行了一年有余,唐天已熟悉了船上的工作,也同老船员们打成了一片,才被单独叫了过去。
沈青终于要研究他了。这一年来,他没少被“左邻右舍”大看特看,大家都在讨论这个新人中排名榜末的臭小子,肚子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这是一处封闭结界,只有一丈见方,沈青的蛇尾盘在地上,四目相投,气氛神秘。
她究竟是美杜莎,还是女娲,又或者中西合璧?唐天仔细打量着沈青,心中想着,这一族的外星人在地球驻足过,被不同地方的人看到,于是有了各自版本的传说。以他如今的经验,地球上那些古老传说中,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真的,只是在祖祖辈辈的传颂中,被“渲染”了而已。
“说吧,你究竟是谁?”
唐天知道在她面前没办法“藏私”,索性气势攀升,如一条小溪,顷刻间变成澎湃的汪洋,骇得沈青蛇尾一摆,退到了结界边缘。
唐天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歉然道:“吓到姑娘了,唐天失礼。”
“你……怎么可能?大乘境我也见过一些,没人能给我这种感觉,难道你是天尊境!”
“我是什么境都不打紧,请问姑娘,同海牙岛人蛟一族是何关系?”
沈青忽然色变:“难怪功力如此高深!原来是你打我海牙岛的主意。想从我这里探寻消息么?做梦!”两只如蛇般的眼睛再次闪动,诡异的气息散布出来。唐天身体一阵酸麻,皮肤开始石化。
命轮转动,他缓缓张口,释迦传授的一篇佛经轻轻颂出,石化立刻瓦解。伶仃咒展开,额头处更是开启了天冥圣眼,心意一丝不差地传到对方的神念里。
沈青更加震撼,全身浮动着青光,半晌说不出话。过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地道:“前辈有通天彻地之能,刚刚的心意传送简直匪夷所思!难道你也来自宇宙?”
“你不要管我来自哪,我只问你,凭我的身手,可有帮助你的资格?”
沈青一震,警惕道:“前辈是否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唐天干咳了一声,赞道:“姑娘好心思。你也不必紧张,只要你装作不知情,一切按部就班,关键时刻我自会出手帮忙。但其他时候,希望你能让我陪在身边,做个小跟班。”
这种奇怪的要求沈青自是首次听到,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揣测起来。
唐天也无法解释,他需要观察形形色色的人,通过揣摩他人的性格与行为处事的差异,来印证释迦教给他的佛理。这种天道之术没有修炼法门。而美杜莎一族的石化之眼,就如同意志之力一样,只是其中参入了什么奇怪的石化力量,才会使人无法抵挡。这对他的意志修行很有益处,所以唐天才有此要求。
沈青对他的话似明非明,似懂非懂,但意志力就是这样,心意是一种无法说谎的力量,所以她并不怀疑唐天的诚意。
霸潮号破浪远行,唐天却一直同沈青躲在结界里,害得霸汐也疑神疑鬼。无论被称为美杜莎、人蛟,还是海女,这一族都的确是宇宙中的生物,至于她们如何来到地球和天界,则又是一个悠长的故事。唐天了解到的是,美杜莎一族正处于极大的危机之中。这危机有一半来自天界,另一半来自族群之内。如同天眼神泉供给着天眼族的修行,美杜莎一族也需要一种力量来支撑她们的石化之力,而此时这股力量正在流失,使得整族的实力在几千年间减弱了不少。
此族的人来到天界时间尚短,难免引起其他族群的猜忌,无论人族还是其他种族,天界从不缺野心家,自从美杜莎一族的上一任王者辞世,族中再无天尊境高阶的高手存在,若非有石化之力的震慑,早已有人攻上岛了。
沈青缓缓道:“我族对于天界的生活很不习惯,我们就如同流亡在外的孤儿,处处受制。族长和长老们正在想办法,尝试离开这里,重回母星,但努力了很久,始终进展缓慢。我们缺乏来时的记忆,又无法修复飞船,更没有母星的坐标。族中派了我们一些人出来,化身海女,一来可以做外围的眼睛,二来也可以寻找回去的方法。”
唐天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才令她放下心防,将秘密倾诉。
沈青继续道:“海女石的名声传响以后,当然有人图谋不轨。前些次都不算什么,但有一次我却遇上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