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房大牢占地颇广,**于县衙之外,离县衙仅仅半里之遥。趣*讀/屋
郭业在程二牛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四周高墙的围院,按照平时,大牢重地之外还有十几壮班士卒轮班职守。
但是自从县尉谷德昭率领壮班前往岷江一带剿灭水匪之后,大牢外就一直无人镇守,防卫当真的松散。
好在如今大唐初年,贞观盛世渐显,四海升平,寻常县城之中的治安也算稳妥,即便没有壮班把守,也无人敢打大牢重地的主意。
程二牛上前推开两扇足有二三人之高的大黑木门,吱呀吱呀地缓缓打开,领着郭业进了里头。
郭业一进大门,好家伙,还真是别有洞天。
一块占地近五亩的空地落入眼帘,空空荡荡,毫无摆设,活脱一个操练的大兵场。
空地四周搭建起矗矗平房,高矮相同,一落一落鳞次栉比陈设有序,显然这些平房是专供壮班士卒和大牢狱卒们休憩居住所用。
当然,这大操场还有另外一个用途,就是给关押的囚犯们偶尔放风时所用。奋斗在初唐101
程二牛在衙门当差日久,对这儿比郭业要来得熟悉,上前指道:小哥,这些房子是居住之用,真正关押囚犯的大牢在地下哩。
郭业当即醒悟,这下面还有地下室不成?够严谨的哈。
不过想想也是,地牢地牢,不在地下,叫得哪门子地牢?
随即点点头,示意程二牛前面带路。
程二牛先是将两扇又高又大的木门又缓缓重新合上,而后才领着郭业从右边走去,推开右边第一间民房,找到通往地牢的入口。
两人摸着黑走下石梯,下到了大牢之中。
一下地牢,郭业顿感一股闷臭,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擦,真味道够难闻的。
好在一路之上都设有一些通往地面的通风口,不然真个儿能被憋死熏死。
想想也是,住在里头的都是些囚犯,汗臭味脚臭味,还有尿臊味,这味道能好刀哪里去?
郭业捂着鼻子,仅靠地牢中石壁上的那些火把照着光,终于摸到了真正关押囚犯的大牢之中。
经过程二牛的点醒,他方知道刚才走得那一段路仅是通道而已,走到这儿才是真正的大牢。
一道大栅栏横亘路当间,郭业定睛一看,两道大栅栏之间正锁着胳膊粗细的大铁链,隐约出大栅栏里头传来饮酒碰杯还有喧哗的声音。
不用猜,郭业也听从了这声音肯定是他手下的狱卒们在值班期间饮酒猜拳,他奶奶的,这帮孙子玩得够嗨啊。
这次无需郭业提醒,程二牛就冲着嗓门喊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新任郭班头前来巡视,赶紧死出来迎接。
破锣嗓门一阵吆喝,里头饮酒作乐的声音渐渐小去,不一会儿,就赶来五六个同样是衙役公服打扮,手提横刀的狱卒。奋斗在初唐101
为首之人年约三十,已经喝得满脸红晕,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掉的门牙嘿嘿一阵傻笑,讨好般叫道:呀呀呀,敢情是班头大人莅临,小的们迎接来迟,还请恕罪恕罪哈。
说完又冲身边同来的狱卒嚷嚷道:六子,地瓜,傻愣着干啥,赶紧开门放班头大人进来嗦。
紧接着,一阵叮铃咣啷的铁链被抽起来的声音,两道大栅栏悠悠打了开来。
郭业借着火把仔细一打量这几人,麻痹的,喝得七荤八素,两颊泛红,说话呼气带着浊浊酒气。
他将目光锁定在为首那个缺门牙的狱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狱卒打了一个酒嗝儿,回敬道:班头大人,我叫狗剩子,嘿嘿,早就听说郭小哥您要调任咱们杂役班,咱们弟兄是翘首以待,期盼得不行啊。
郭业不由的高看了一眼,哟呵,说话还挺上道,还懂得奉承上司。
一旁的程二牛见着狗剩子说话的德性就跟朱胖子一个鸟样,不由厌恶地哼了一声:郭小哥问得是你名字,混球,这世上哪里有姓狗的?
在农村,特别是在古代,婴儿的夭折率奇高,所以普通人家为了孩子好养活,往往会给孩子取个贱一点的名字,比如癞驴子,狗剩子之类的贱名。
因此,狗剩子这个称呼绝对是一个通用的称呼,往往还有大名存在。
狗剩子被程二牛铜锣嗓门吓了一跳,暗暗骂自己酒尿喝昏了头,咋说话不着调呢?
当即对着郭业再次报道:回班头大人,俺的大名叫邵啸,不过大家狗剩子狗剩子的叫习惯了。时间一久,俺也就不咋用大名了。
邵啸?
这名儿听着倒是挺霸气,比劳什子狗剩子强上百倍不止。
郭业心中不由赞叹,狗剩子他爹肯定是请了什么人给这厮取名,不然普通农户家谁会取这么大气的名字。
不过看着狗剩子,也就是邵啸这厮脑子都是挺活法,依稀有点朱胖子的影子,随即脸色也缓和了起来,和悦问道:邵啸,不是说大牢狱卒共计十五名吗?本班头怎么只看见你们七八人,其他人呢?莫非都偷懒回家了不成?
邵啸听着郭小哥叫着自己的大名,也是恭敬回道:回班头,大牢狱卒是十五名没错,但是因为大牢重地必须昼夜职守,因此,小的擅作主张,将兄弟们分成黑白两班,这样兄弟们也能轻松点不是?
嗯?
自主搭配班次,合理利用资源,这人倒还有点脑袋瓜。
按正常来说,大牢狱卒确实是轮班职守的,但是因为县尉谷德昭一直荒废杂役班,他自己不仅去兼管,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