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当即就跪下了,抱着郭业的大腿涕泗滂沱,道:“大哥,您可不能这么办呀。 咱们可是一个头磕到了地上,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郭业道:“我姓郭的可不是拿好兄弟的命去换功名富贵的人。”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张云道:“你不愿意杀这位李县令,那义军那边……我可就帮您说不上话了。”
郭业傲然道:“我刚才只是说对义军的封赏有点兴趣,可没说一定要投靠义军。以我的身份,奉那姓卢的为主已经够委屈了,他还敢提条件?”
“不是提条件,只是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
“那我不管。”
郭业道:“他若是觉得我来历诡秘,尽可以不收。我投靠僚人的杨盛,或者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也不是不行。有道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张军师,我投靠义军的意愿可没您想象的那么高。”
郭业满不在乎,张云反而对他手下的势力势在必得了。
要知道,如今天下太平。除了三州之地外,总的来说,称百姓安居乐业,那可是一点都不过分。
这种情况下,能有多少人落草为寇?
即便是有些人由于种种原因,占山为王,那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另外,他们本身,也不是想与朝廷为敌。
比如懒龙山上的李元魁和钱霸,实际上并不作案,他们占山为王的目的,贪图的是铜矿之利,象恶霸甚于山贼。
而这,已经是张云找到的最大一伙势力了。为了让他们加入义军之中,张云又是结拜又是带着他们劫杀朝廷命官,可谓是绞尽脑汁。
郭业手下这帮人,乃是漕帮的精锐,用金山银海喂出来的杀人怪物。就算与李二陛下的玄甲军比起来,也只是稍逊而已。
张云见此雄兵,焉能不动心?
再加上郭业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证明了他对义军兴趣不大。这就说明,他是奸细的可能性,简直无限小。
此时正是义军用人之际,张云岂能轻轻放过?
他心中暗想,郭小宝与李义府萍水相逢,拜把子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能有什么交情?
他之所以不肯就范,恐怕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宁为鸡守不为牛后这句话。换言之,他觉得以卢元帅为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也罢!
你不愿意屈居人下,义军又何曾需要你这种心高气傲之人?我们真正需要的乃是你手中的势力。至于你个人到底投靠不偷靠义军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张云微微一笑,道:“郭将军,您这话我不爱听。有道是力分则弱,本来朝廷的力量就比咱们反唐的力量大得多。咱们要是再不精诚团结,难免被朝廷各个击破。”
郭业耸了耸肩,道:“不是我不想和义军联合,奈何你们的卢大帅不信任我呀?”
“那我还有一个建议,不知郭将军想不行听?”
“你说。”
“就在今年的九月初九,眉州南安县城。卢元帅要和僚人统领杨盛会盟,共商反唐大业。郭将军如果有意,也可带兵参加。您不必加入义军,只是作为盟友如何?”
郭业的眼中精光一闪,道:“会盟?那是不是还得选出什么盟主?”
“那是自然。有道是蛇无头不行,人无头而不动。家有百口,主持一人。反唐的各路英雄要想配合默契,选出一个盟主来非常必要。”
“那参与会盟的除了我,就是卢大帅还有杨盛了?”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联络了不少三山五岳的好汉,粗略估计,不愿意屈居人下之人,得有十好几位。大家都会参加。”
郭业又问道:“那这个盟主又会如何选举?总不能一人一票吧?”
“具体选举的规则,当然是到时候再商议了。不过,说句您不爱听的,形势比人强,无论怎么选,这盟主不是卢大帅,就得说是僚人的杨盛了。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时候还请您支持卢大帅。”
“原来如此。”郭业道:“我明白了,你们卢大帅的目的,是想先取得这个盟主之位,再对各部兵马徐徐图之。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张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秦末,无论是汉高祖还是楚霸王,都是以义帝为盟主。汉末,十八路诸侯讨董,以袁绍为盟主。隋末,义军以李密为盟主。最终坐了江山的可不是这些盟主。”
“既然如此,卢元帅又为何对这个盟主势在必得?”
张云眼珠乱转,道:“郭将军误会了,我刚才所言只是想说明,就算得了盟主之位,最后也未必能够登基坐殿。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当上盟主总是一件好事,如果有机会,又有谁不想当呢?”
郭业直觉上此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他想的不过是打入敌人内部而已。再穷根究底,弄得双方都下不来台,反而不美。
他点了点头,道:“好吧,算你说的通。这九月初九的会盟,郭某人定当参加。就是不知带的人数,可有什么限制?”
“不知郭将军有多少实力?”
“多了不敢说,一千好手总是有的。”
“一千人?好,就一千人。我给您写个*,盖上杨某人的大印。到时候,您可以带一千兵马进入义军的地盘,参加会盟。”
郭业大喜,一千人说多不说,说少也真不少。运用得当的话,说不定能把这这些反唐势力的首领一勺烩了。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