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艾拉到一边。
“那棵树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那棵梧桐树。
李艾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小时候这棵树就存在了,按理说梧桐树应该长得很快的,但到现在这棵树也没屋顶那么高,你看旁边那棵我记得还是我自己栽的,都比它高了。张力,难道那棵树有古怪?”
我点点头道:“你去问问你爹,如果是他随意栽种的,就把它移植出去,如果是别人栽种的,就把它砍掉,然后连根拔除烧掉。”
李艾正准备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就听到屋外一声清脆的童声。
“爸,我回来了。”
我知道这肯定就是李艾的弟弟了吧,那个传说中重男轻女中的那个弟弟,既然如此重男轻女,李艾为什么不叫招弟呢?
我跟着李艾来到屋前,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十余岁的男童走进屋里。
随着男童看到李艾惊愕之下轻声的呼唤一声姐姐,我就知道这个家最基本的亲情还没有割裂。
当我在定睛看这孩子的面相的时候,我有些呆住了。
上停饱满,丰隆而宽阔,中停有肉,下停圆润,虽然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这面相也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将来为官省部级也都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孩子眉如八字,将来一定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如果自控不当,官运亨通的他也很有可能倒在女人的裙子下面。
“小柯,放假了么?”李艾鼻子有些酸,自己这几年赌气,一直都没有回过家,这个家如今是越来越落魄了。这是为什么,家里除了年少无知的弟弟,仿佛都带着一些忧色。
“姐姐给你买的新!”
小屁孩终究是多年未见姐姐了,好在可能小时候的记忆还在,虽然姐姐长着有些吓人的白头发,小孩子还是很愉和衣服。
李艾的母亲这会儿正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不是李艾的男朋友!当然,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可能是。”我急忙辩解道。
经过了最初的一些尴尬之后,李艾的母亲张桂蓉急急忙忙整理屋子,端茶烧水。
农村家的房子看起来总是杂乱无章,什么东西都堆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们节俭成性,就是一些多年的破烂也舍不得扔掉,总认为会在适当的时候发挥适当的作用。
泡了一杯浓浓的苦茶,我轻轻抿了一口,感觉这边的山泉还是挺甘甜的。
然后李艾的父母就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做晚饭,李艾也去帮忙,就我和李艾的弟弟理柯在一起玩耍。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玩的,那家伙学习倒是很刻苦的样子,我见他回来把姐姐给他买的礼物放下就开始拿出书本做作业。
我小时候跟王青泥她们偶尔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也曾经羡慕过有作业做的小孩子。我甚至央求师傅把我也扔学校去,但师傅以各种理由拒绝,不得已,我只能呆在山里,远离了学校。
正如杜远那家伙说的那样,我那可怜的童年啊。
几样农家小菜。
腊肉,松花蛋,面条。
就构成了今天晚上的晚饭食谱。
当然,我并不介意,反而还很高兴。人家一家人是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待客的。
不过我还是感觉整个气氛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李艾头上的白发引起的吧。围绕着她头上的白发,一家人也闹过矛盾,一家人也差点经历生离死别,在村里也不受人待见。
要不是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我想她们肯定还会有更多的话要交流。
在饭桌上,我本来想告诉李家人,这孩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切不可对生活失去信心,不过我想以李艾现目前对我的信任,她肯定是非常相信的。
只是让这孩子从小就以为自己将来能当大官挣大钱,忘记了努力,那命运可不是不能改变的。
那家伙不是我。
再说,天道难为,天道要改变谁的命运就能改变谁的命运。
晚饭之后,李艾告诉我,那棵梧桐树是父亲当年生弟弟的时候栽下的。
“那就让他把这棵梧桐树移植到屋外正西方向去。这里有很深的讲究,你照做就行了。”正西方向,可以遮挡落日的余辉,也就是说,至少可以减缓李家人衰落的时间。
整个李家就三间青瓦房。
两口子一间,堂屋一间,儿子一间。
这家里又突然多出了两个人,住宿竟然就成了问题。
好在现在是夏天,随处可以安歇。再说,贫道四海为家随遇而安,还不至于会为了睡觉的地方计较太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完全可以做到如小龙女般拉一根绳子就睡觉。
当然,我本来可以提议我和李艾睡一间,让小家伙跟他父母去睡一间的。但我这样狼子之心太昭然若揭了也不太好。
所以,最后的方案是李艾住弟弟的房间,弟弟吵着要跟姐姐睡,而我搬一张凉板床睡在堂屋里。
我其实很容易进入梦乡。
在梦中,我也没有梦到那个白发魔女过来掀我的被子。我只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然后就是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第二天,村里几户人家就都知道了白发魔女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对这个灾星敬而远之,仿佛她那白发会传染。
原本已经渐渐恢复的邻里关系又开始变得有些冰冷。
对此李革和张桂蓉都很痛苦,强颜欢笑地跟人打招呼,但人家爱理不理。
至于李艾,因为我给她的信心让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