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是亲王的嫡长子因辅政深得朝臣们拥戴,又有先帝的保驾护航,被立太子以及登基都是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的阻碍。
那个九五之尊的皇位,她知道这个小儿子一直未曾死心,为了达成他的心愿,这些年她一直精心谋划,可偏偏却被他自己给毁了。
见太后难掩的失望之色,已近不惑之年的怡亲王竟像个孩子般的哭诉了起来:“儿子就是不明白,我与他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他从小便与老九亲近,就连对老九的儿子都与众不同,连皇位都舍得给!”
“起来吧!”太后心疼的将他扶起来:“你也不要着急,宫中还有赵淑妃呢!”
“她一心助承泽夺嫡,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帝位旁落?”
灯火阴影下的怡亲王眼底掠过转瞬即逝的晦暗:“母后的意思是要相助承泽?”
太后点点头,道出自己的想法:“对付赵淑妃母子总是容易些的。”
骆晋轩离京的这些年想来也不是荒废的,更非表面那么纨绔,又有皇帝和成亲王府为后盾,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师门,要对付起来谈何容易?
端王府中,等了一夜的楚墨璃直至清晨才得到楚墨骁回府的消息。
安下心来正准备上床睡觉,但翠竹小心翼翼的补了句:“越王爷也随世子一起来了……”
楚墨璃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对流苏吩咐道:“去跟方炎说将丢丢带过来守门!”
流苏迟疑了下,问道:“郡主,其实王爷……”
“闭嘴!”楚墨璃喝止住她,毫不留情面的道:“告诉方炎,若是放夜啸寒那混蛋进来的话,就让他跟着那混蛋去混得了!”
说完便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给包裹了个严实了。
对翠竹耸耸肩表示无奈后,流苏便去寻方炎传达命令。
但立于屋顶上,将房内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楚墨骁负手而笑,难得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来璃儿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对于好友的调侃,似是捕捉到了些什么的夜啸寒微眯起双眸问道:“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盼着她能原谅我。”
“你说呢?”将问题又给踢回去的楚墨骁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啸寒,我没打算这么早将妹妹给嫁出去。”
至于院门外,一人一狗奉命尽忠职守的杵着,方炎无奈45度角仰望天空,将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叹息。
低头对吐着舌随时蓄势待发的丢丢无力的道:“夜公子武功了得,就凭咱们俩,守在这儿有什么用?”
人家随便一跃,优雅从容的来去自如,任谁也拦不住的好吗?
丢丢似是明白了他的心思,颓废无奈的耷拉着脑袋,委屈的呜咽着。
一片阴影罩下,方炎抬头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头顶掠过。
“瞧瞧,夜公子好心来提醒我们,就不必白费力气了。”方炎仰望着天空极为羡慕的喃喃自语。
畅通无阻的进入房中,看到床上那可爱的一团时,一夜的疲惫倦乏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油然而生的知足。
唇角扬起温暖弧度的夜啸寒缓步走到床边坐下,轻扯着她将自己包裹起来的被子。
“别管我!”被子中传出闷闷的声音:“你们都去给我把门看好了,千万别放那妖孽进来!”
夜啸寒不禁莞尔:“可是我已经进来了怎么办?”
包裹在被子中的身躯明显一僵,稍顿了下后,从被中露出凌乱长发遮住脸颊的小脑袋。
眼底满是宠溺的夜啸寒拨开她的长发,看着她那张因为缺氧难得红扑扑的小脸,笑着问她:“不闷吗?”
楚墨璃冲他翻了个白眼:闷死也总比面对你这个满嘴谎话的人好!
想到他一直以来隐藏真实的身份,楚墨璃就恨不得咬死他。
就好像能完全读懂她的内心般,夜啸寒笑着道:“云灵门门主也是我的真实身份。”
“哼!”楚墨璃傲娇的将脸转开不去看他。
只听夜啸寒叹了声气,温柔的将她的长发顺于耳后,这才轻声道:“我并非刻意隐瞒越王这个身份,只是这十来年不在京中,亦无心返朝堂,所以……所以自己都忘记这个身份了。”
楚墨璃突然想起了当年让越王府沉寂下来的那场风波,似是从那之后,那个曾经被京城少年们为首是瞻的越王府世子便从销声匿迹,再也不曾出现过。
“另外,我与晋轩师承同门,此中缘由我日后会告诉你……”夜啸寒眉宇间极为严肃:“但此事极为机密,万不能让京中之人,尤其是那几位皇子知知晓。”
楚墨璃毕竟是个冰雪聪明之人,就算他尚未详说缘由,她又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若再继续纠缠此事那就真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不过转念又想到些什么的她秀眉微蹙:“你自幼长在京城,不可能不认得大哥……”
夜啸寒心中暗叫糟糕,看来这丫头是回过神要一一跟他算总帐了。
果不其然,楚墨璃抬眼看向他,继续道:“加之云灵门庞大的信息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更清楚我是女儿身对不对?!”
说什么断袖好男色,全都是在戏弄她!
楚墨璃怒目圆睁,像只竖起了刺的小刺猬。
前所未有紧张的夜啸寒喉结耸动着,本着坦白从宽的想法,没有任何迟疑的如实道:“不假装蒙在鼓里,不假装断袖,又如何能接近你,如何让你放下心防信任于我?”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