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副将推出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料定了晋元皇帝会考虑到两国的邦交关系而将此事大事化小,可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态度毋庸置疑的果决。
就连那个跪在地上的副将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二皇子可是承诺了性命无忧他才甘冒此险的。
赫连洪眼中掠过阴狠之色,却不改谦恭之态的问道:“皇上,不知这位是……”
就算他对晋元朝的状况再了若指掌,对十年不曾在京城的骆晋轩还是一无所知。
皇帝脸上是慈爱的笑容:“这是成亲王世子,朕的侄子,这孩子向来直率,这一点是深得朕心。”
也就是就要杀副将这件事情皇帝是认可了,这让赫连洪心中一紧,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听骆晋轩正色道:“背主犯我边境,杀我晋元百姓,这般目无尊上、肆意妄为的奴才留着还不知会若出什祸事来。”
骆晋轩不屑的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赫连洪,冷笑着继续道:“南凉地处蛮荒不懂礼数,臣子更是不知何谓君臣之别,身为宗主,我们自然是乐意教教二皇子,该如何约束臣子!”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们乃是野蛮不识礼的蛮夷,赫连洪自然是怒火中烧,但碍于理亏,只能将怒气强压了下去。
“皇上,臣定会严加约束,绝不允许此种影响两国邦交之事再发生。”
骆晋轩却不依不饶的道:“侧耳听闻二皇子将此目无君上之徒千里迢迢押来晋元,就是为了让皇伯父处置的,如今怎么又代他求起情来了?”
说着冷哼了一声:“难道说一切皆是有人幕后主使,这位副将不过是个替罪羊?”
赫连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就是想做个人情了结此事,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成亲王世子竟是如此纠缠不休,而皇帝看起来对他极为纵容,完全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
“二皇子,救救属下!”跪在地上的副将满头冷汗的开始哀求。
骆晋轩看着他,冷声斥道:“现在知道怕了,当日血洗边境屠我百姓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晋轩!”见事态竟被他给引向了难以挽回的局面,骆承泽不得不喝止他:“此事自有父皇做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三哥的意思是他犯我边境,我还要对笑脸相迎,或者再大开边城任其予取予求?”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他的质问下,骆承泽倒是有些尴尬,只能出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此事还是交由父皇定夺。”
但皇帝却也是完全不给他面子,威严的道:“晋轩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只这一句话,不仅让骆承泽哑口元言,而且更让人看清楚了皇帝对骆晋轩的态度。
骆晋轩冷冷的俯视着已虚脱的那名副将:“需得让世人知道,犯我晋元天朝的威严需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赫连洪明白骆晋轩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只恨父皇不知图强,甘愿对晋元朝北面称臣。
他定会亲手终结这一切,让晋元朝匍匐在他的脚下,将今日的羞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晋轩,你这孩子,离京这么些年,怎么毛躁的性子还没改?”
太后突然出声,像一般家中的长辈般,慈祥和蔼的道:“咱们与南凉是盟国,如何能这般不顾情面?”
骆晋轩心中冷笑,太后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个没有规矩的毛头小子,这晋元朝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但脸上却笑得灿烂炫目:“皇祖母有所不知,有些人生来犯贱,你越是对他和颜悦色,他就越是得寸进尺,这种人就应该好好给他些教训,让他永远记得有些事情这他这辈子想也不能想的!”
太后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继而侧身对皇帝道:“行了,人家礼也赔了,而且该训的也都训过了,就别再不依不饶的,让人家笑话咱们没有气度过于小家子气。”
“皇祖母这话就说错了。”骆晋轩全然不在乎会惹得她不痛快,依然慷慨激昂的道:“若不严惩,日后那些小国纷纷效仿,一个个的以下犯上,那时当如何是好?”
见太后张了嘴,骆晋轩完全不给她机会:“而且谁能保证没有下次?更何况若就这样被他们搪塞了过去,不给无端丧命的将士一个交待,让心寒的将士还如何为朝廷效命?”
骆晋轩的连番质问让太后哑后无言,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皇上亦是赞赏的道:“晋轩言之有理!”
随即命人将那瑟瑟发抖的副将拖了下去,哀嚎的求救声响彻大殿,偏偏赫连洪只能无声的接受这个杀鸡儆猴的行为。
随即淡淡的对太后道:“母后虽是菩萨心肠,但深居后宫就不必再为朝堂政事忧心了。”
这明显就是在责怪她后宫干政,太后更是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说不出话来。
见骆承泽和母后都在骆晋轩手里吃了闷亏,心有不甘的怡亲王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道:“皇兄这是受人挑唆责怪母后干政吗?”
说着恨恨的眼神看向骆晋轩,但已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后者却是视而不见,只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中。
“怡亲王这是在说朕老眼昏花了吗?”皇帝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怡亲王一怔,连忙道:“皇兄误会了,臣弟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皇帝丝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难道刚刚说朕受人挑唆不是你说的?”
“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