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钟离哲搬出百姓来他就无话可说。
当初他下定决心要离开北辽之时,钟离哲父子就带他去看了北辽百姓的生活。
看着百姓们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为了生存下去不惜卖儿卖女,他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初虽然养父收留了他,可是后为养父身体受伤不能再做种田赚钱,父子二人的基本生活都成了问题,所以在养父重病不治的时候,无计可施的他才会去赌坊放手一搏。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所以对于百姓们流离失所的生活更为感同身受。
最终,他还是留在了北辽。
当时的北辽王身体虚弱无法处理朝政,而他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凭借自己的一点力量,让百姓们不至于活得那么辛苦。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朴素的心愿,他竟在北辽一呆就是三年。
看他竟是无言以对,北辽王拼了老命开始咳嗽的同时不忘递给了钟离哲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后者立刻开始配合:“你父皇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你那些个皇兄皇弟都是些纨绔,吃喝玩乐倒是挺在行,但若论治国理政他们没一个有那本事……”
“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北辽被他们给弄得乌烟瘴气吗?”
耶律炎:“……”
虽说是故技重施,可是不可否认,对耶律炎施此计策实在是极为有效。
果然,原本一鼓作气铁了心要离开北辽的耶律炎,来时气势如虹,可此时却似是个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钟离哲拍着北辽王的背,满脸的担忧:“皇上,你还好吧?要不臣去将太医请来?”
北辽王摆了摆手:“不必了,朕这身子骨自己清楚,恐怕……”
说着又疯狂的咳嗽了起来,满脸涨红、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恐怕是不行了,请了太医也没用啊!”
“皇上,你可要千万保重啊!”
钟离哲悲痛欲绝:“皇上若是有个好歹,我北辽可如何是好?北辽百姓可如何是好?”
耶律炎:“……”
“咳……咳……”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北辽王依然是疯咳嗽的节奏。
“皇上!”
“行了!”
对于他们两人不厌其烦上演的戏码,耶律炎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再看的话只怕是要吐出来了:“你们两个……”
原本是想斥责他们二人别再演戏了,可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都给咽了回去指着他们二人的手指都无奈的颤抖后,最后颓废的垂下了。
“我答应你们,暂时不再提离开之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还生离死别般的两人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悲痛,像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继续下起了棋,恨得耶律炎直咬牙切齿。
可偏偏一个是他的亲舅舅,一个是他虽然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却不可能改变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所以纵然有千言万语,但全堵在嗓子眼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子,忠勇伯来了。”
内侍来报,耶律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北辽王便已经体谅的道:“忠勇伯定是找你有要事,你快去吧,朕这里有你舅舅陪着呢!”
耶律航真是一口老血差点喷他一个满脸,他长这么大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可惜他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说。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气愤的闷哼,然后拂袖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两个老家伙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贼笑。
勤政殿,郑嘉铭和康雅都已经等在那里。
这三年,被困在北辽的不止他一人,他也在这三年中也是一直留在北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云灵门在北辽的实力不断扩大,而且以北辽为基础,不断的向西域扩充,如今云灵门的实力可以说是真正的遍布天下。
“郑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看到郑嘉铭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皱在一起,让耶律炎意识到有事情发生。
郑嘉铭将一封飞书递给他:“这是今日一早从西域传回来的消息。”
耶律炎打开那封飞信,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神色大变,大殿之上久久的沉默,静得让人窒息。
许久之后,耶律炎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个消息要立刻传回晋元,必须让王爷和王妃知晓。”
郑嘉铭沉声道:“我将此信拿来宫中的同时也命人传书回晋元了。”
康雅明艳动人的脸上也不见任何笑容:“没想到绾羽宫竟还能兴风作浪。”
四年前,赵天佑死后绾羽宫便也随之消失,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西域又传来了他们的消息。这个绾羽宫,怎么就是野火烧不尽呢?
郑嘉铭声音有些冰冷:“绾羽宫能再次出现,定然是冲着王爷和王妃来的。”
耶律炎赞同的道:“想必他们此来是要为赵天佑报仇。”
“不管怎么说,此事非同小可,或许又会搅得风云色变。”提起绾羽宫,康雅简直就是恨得咬牙切齿。
“郑大哥!”耶律炎沉声道:“就有劳门中的兄弟多加探查,务必多查出一些绾羽宫的消息。”
郑嘉铭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三年的历练,现如今的耶律炎早已不是当初的方炎了,现在的他沉稳内敛,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还现在的帝王之气。
越王府。
当夜啸寒收到北辽传来的心鸽传书时,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赵天佑,当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