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啸寒淡然一笑:“倒也不是怀疑,只是不能确定罢了。”
当初他他在那农妇家虽然与那对兄妹一起生活了多日,但当时毕竟年幼,又是近二十多年未曾蒙面,所以记不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根本无法依靠儿时模糊的记忆来判断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周姑娘。
楚墨璃平静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曾经的地方查查看吧!”
“不必查了!”
闻讯赶到越王府中的楚墨骁声音低沉的道:“城外的农庄我都派人查过了,没有这对母女的任何线索。”
两个小家伙被那位姑娘所救之后,他就将周围的村子全都给查了个遍,完全没有查到任何与那女子相关的消息。
所以在听闻小家伙救了那女子带回越王府后,他就立刻赶了过来。
“你怎么看?”
夜啸寒突然的发问让所人都怔了下,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才发现,他的这个提问竟是对小家伙而发的。
楚墨骁唇角微扬起弧度:“珏儿定然是有想法才会将她带回府中的吧!”
“她的手很光滑。”
小家伙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楚墨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是夜啸寒和楚墨骁却是颇为赞赏的双眸含笑。
小家伙稚嫩的脸上非常的认真严肃:“舅舅曾跟我说过,习武之人的手还有干农活之人的手都是非常粗糙的。”
楚墨璃这才恍然。
的确,若那位周姑娘真是农妇的女儿,真的是一直在做农活的话,她的手不可能细致光滑。
楚墨骁蹲下身,保持着与小家伙平视的姿态:“不错,珏儿观察的很仔细。”
难怪当日小家伙被那位周姑娘所救之后,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太多的感激,原来他是早就有所怀疑了。
“依我的记忆,那位姑娘的年纪应该与我相差无几……”
夜啸寒冷声道:“现在怎么说也有二十七八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孤身一人?”
在晋元朝,女子及笄便可嫁人了,且不说贵胄官宦之家,一般的平民家十三四岁就已经嫁人了,可这姑娘竟到了二十七八还孤身一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就在他们质疑周姑娘身份的时候,华叔带着吉祥来了。
“王爷、王妃,属下试探过了,那位姑娘的身份暂时看来没有可疑。”
吉祥将试探到的如实说明,原来当年自先越王带着夜啸寒离开后不久,那个村子就常被些山匪滋事,所以农妇便带着她背井离乡离开了家到了与晋元相交的南凉落角。
后来那农妇迫于生活嫁给了当地一户财主,因为如此,她们母女二人的生活才得以维系。
那财主只一个儿子,所以对他们母女倒也是极为照顾,这些年来也没有吃过什么苦,过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悠闲日子。
她一心牵挂于母亲,所以根本没有嫁人的打算,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
直到一年前,那财主突然离世,财主的儿子继承了家业,而他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又不像从前一样有财主为她们母女撑腰,所以她们母女二人过得生不如死。
即便她们一直小心隐忍,可是财主的儿子却一直不肯放过她,甚至为此威胁她们母女,若是不肯从了他的话,就将她们母女扫地出门。
不甘为人妾的她最终带着母亲离开了财主家,她便带着一心要叶落归根的母亲回了京城。
可是刚一离开财主家母亲就病重不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京城,没想到母亲竟是一病不起。
身无分文的她没钱葬母亲,所以只能卖身葬母了。
“原来是这样。”楚墨璃看着夜啸寒:“听起来倒是无懈可击。”
“也就是说她当时是路过,所以才会救下珏儿他们二人?”夜啸寒沉声问道。
吉祥点点头并未否认:“她当时也是因为怕财主儿子会追上来,所以并未泄露自己的行踪。”
这个无懈可击的经历解开了他们的两个困惑,她之所以双手细滑的原因,还有就是为何会救下小家伙却找不到她的住所。
毕竟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所以楚墨璃吩咐下去不可怠慢那位周姑娘,更是派去丫鬟服侍她。
“王妃。”
已近临盆的楚墨璃在花园散步的时候,那位周姑娘款款而至,对楚墨璃行了个礼,看起来文静有礼,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好感。
“周姑娘快快请起。”
楚墨璃虚扶了她一把,笑着道:“你是啸寒救命恩人之女,怎能对我行礼?”
“这是应该的!”
周姑娘面露羞赧之色:“王妃也不必叫我周姑娘,叫我妍昕就好。”
楚墨璃也不再跟她客气,体贴的问道:“妍昕姑娘在府中住得可习惯?”
周妍昕面露感激之色:“因为有王妃的安排,妍昕在王府中一切都好,吉祥服侍的也很周到。”
楚墨璃给周妍昕安排了丫鬟,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夜啸寒竟让吉祥去服侍她。
楚墨璃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就算这周妍昕现在的身份无懈可击,可是却不能释去他心底的怀疑,所以才会让吉祥借服侍之名去监视。
可是这些日子下来,这个周妍昕循规蹈矩,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就连近身服侍的吉祥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她命人给周妍昕送去了许多的绫罗锦缎,可是周妍昕却是极为泰然,完全没有那种飞上枝头花枝招展的张扬,反倒是谨小慎微,处处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