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边为父亲抄写祈福书稿,边偷偷的跑到武国公府送信给武世子,约他今日见面。然后又骗二姐姐,说我在东厢阁里等她,并给世子和二姐姐喝了放好mí_yào的茶水,叫所有人前去查看的。都是我的错,请父亲责罚我吧。”
啪,茶杯猛的从谷海霖的手上扔出去,嘭的一声打在谷慕晴的额头上,掉到地上摔得粉碎,鲜血顺着谷慕晴略显苍白的精致脸颊滴到了地上。
“你这个逆女,果然与你有关!”
一瞬间除了哭泣得乱了章法的绿玉、愣神的夫人和按住腹部忍住不笑的如妈妈以外,所有宰相府的主子仆人都是一副惊愕失望又兼着愤怒的表情,仿佛谷慕晴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连带花厅的气压也迅速降到了最低。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除了几个迷了眼睛的满脸义愤填膺、不断指责以外,围坐着的宾客表情整齐划一,都从哭笑不得变成了惊愕不已,有几个看着主位上的谷海霖甚至瞪大了眼睛,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真是涨了见识啊!
华夫人尴尬不已,忍不住伏在谷海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刷!
只见谷海霖的脸色由怒转惊,时红时白,到最后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堂堂一个宰相大人,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真是打脸啊。
谷慕晴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未出兰清院半步,一直为了孝心抄写书稿,怎么出去送信?难道能一分为二?
谷慕蝶在外一直以才貌双全著称,怎么会轻信禁了足的谷慕晴言语?甚至还和武世子一起喝了她递过来的mí_yào,难道两人都傻了?东厢阁那副你情我愿的样子也是假的?
叫众人前去查看的也不是谷慕晴,而是称谷慕蝶晕倒的钱嬷嬷,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谷海霖猛然惊醒,全身开始冒起冷汗,颤抖着嘴唇格外轻柔的对着一脸豁出去的谷慕晴说道:“晴儿,这些事情都是你叫人去办的吧。”
谷慕晴用绢帕捂住头上伤口,疼得眉头紧皱着,听了谷海霖言语马上接道:“都是晴儿做的,完全没有假手于人,晴儿知错了。”
谷海霖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死死的掐着大腿,看着面前大义凛然一脸豁出去的三女儿,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谷慕晴,你不要信口雌黄,明明是你派奴才做的这些事,还敢狡辩,难道你有三头六臂?”谷慕蝶终于耐不住性子,一把推开丫鬟,急切的跑了出来,脸上也是青红交加煞是精彩。
“晴儿,你可要想仔细,可不许胡说。”
白姨娘似乎也急了,不停地朝谷慕晴打着眼色。
“那个说话的女子是谁?”厅内宾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看着谷慕晴的同情目光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你不知道?那个是白姨娘,据说是跪着那个庶女的姨娘。”
“是吗?我还以为那庶女抢了她女儿的金龟婿呢?”
话音未落,嗤嗤的笑声也在四周响了起来,谷海霖狠狠的瞪了白姨娘一眼,白姨娘正待再开口的薄唇也讪讪的闭了起来。
“二姐姐,丫鬟都是管事嬷嬷安排的,晴儿压根……压根指使不动的。”谷慕晴带着哭腔小声的说道,额头上雪白的绢帕不断的开出一朵朵鲜红的血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