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其实是武大的老熟人了,就是蔡眥的妻兄,户部侍郎韩木吕的侄儿,韩栋。
韩家作为蔡家的脑残粉,一向尽心协力为蔡家办事,上次韩栋为了打压一下武大的风头,亲自带人走了一趟阳谷县城。
很可惜的是,在怡翠楼,他不但没能压制住武大,反而被武大扣了一个他韩家与蔡家母女共侍一夫的屎盆子,在士子林中彻底臭了,后来他勃然大怒,冲上前要打武大,结果被童英的大脚丫子一脚揣在脸上,险些就毁容了。
武大认为这个仇结的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可韩栋却不这样认为。
他上次在五行之中被武大抽脸,回到京城之后彻底沦为笑柄,更被家里的长辈斥责,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对他更是借故多有打压,导致他一直就抬不起头来。
这次武大进京,韩栋认为这是一次不容错过的好机会的。
韩家是如何真正崛起的?很明显就是靠着蔡家那颗大树才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只要他这次让武大颜面尽失,就等于变向的巴结了蔡家,那他以后平步青云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这不,一看到林冲这个朝堂钦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师重地,别人都忍得住,他韩栋是万万忍不住的。
“林冲是朝廷钦犯,捕快何在?巡防营何在?还不速速将此獠贼拿下,更待何时?”
啧啧,瞧瞧,瞧瞧,不愧是世家子弟,这话儿一出口,就是大气凛然。
韩栋心里头得意啊,林冲当初是被高俅流放的,现在又与武大同属童家一系,只要他第一个出声拿下林冲,既巴结了蔡府,又交好了高太尉府,这种一举两得的机会,实属难得。
可惜现实就是,附近倒是有捕快,也有巡防营的人马,可他们根本就不为所动。
谁都知道武大与童贯童大将军家有旧,这件事蔡府一系可以为难武大,可如若此时他们这些捕快真的不开眼难为了武大,恐怕童家很快就会让他们开开眼!至于如何开眼,直接把眼眶给砸裂砸开,自然就开眼了。
韩栋脸上一僵,有些不明觉厉。
武大叹了口气,很是同情的看了韩栋一眼,满脸无奈的对林冲说道:
“二师兄,想你当初也是赫赫威名,现在居然连这种白痴都想咬你一口,做何感想?”
凡是与武大相处久了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变得猥琐,咳咳,是变得聪明。
林冲当初被高俅阴了之后,后来投靠梁山,又被智多星吴用三言两语就挑唆的杀了梁山原来的主人王伦,那可当真是刚正不阿的正直之士啊,可现在呢,林冲非但没有对韩栋动手,甚至都没有动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正值深秋,丰收的季节,脑残自然也多一些,只不过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何须理会?”
脑残这个词,是林冲跟武大学的,只要是脑子没坏掉,应该都明白这个词汇的意思。
“噗!”
城门口的人都忍不住乐了,武大也笑了,说道:
“二师兄此言大善!”
说罢,武大理都未理韩栋,挥手欲下令进城。
韩栋急眼了,鳖红了脸,跳着脚骂道: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武植,原来是朝廷钦犯的同门师兄弟,说不定就是你把林冲给救了出来,不,一定是你目无法度,将那些朝廷钦犯都聚拢到了武府当中,其罪当诛!人呢,来人,把这些獠贼通通给我拿下!”
这大帽子扣的,那就叫一个痛快!
其他人也就罢了,韩栋带出来的几名护卫,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很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更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性子最喜欢得瑟的九纹龙史进,三拳两脚就给打发了。
武大脸都绿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史进下手太快了,这里是汴京,这事儿真不能这么干。
嗯,看来武功太高也有坏处。
倒林冲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动作也是跟武大学的臭毛病,淡淡说道:
“进城。”
可惜,煞,笔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一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挺身而出,拦住武大一行人的去路。
韩栋毕竟是户部侍郎韩家子弟,与他交好的纨绔本就极多,何况明眼人都知道韩栋是在刻意巴结蔡府,这种事情做个顺水人情,恰到好处。
“兀那贼人,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捕快何在?还快快将其拿下!?”
“果然是乡下来的土豹子,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儿行凶?”
其实这件事,史进的确过于莽撞了。
这儿不是阳谷县城那种穷乡僻壤之地,这里是大宋京师权贵聚集之所,一言不合便撒丫子开揍,这不是脑抽么?
权贵最爱干的事就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乱扣,史进这一动手可倒好,铁证如山了。
这么多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站出来,事情就有些闹大了,那些看热闹的捕快便不得不出面问话。
为首的那名黑脸捕快,苦笑了几声,对武大遥遥拱手一礼,“敢问,额……武大官人,您这位护院……?”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连品阶都没有的捕快,他们终日与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眼力劲儿那是十足。
这件事如若不是史进太过鲁莽,他绝对不想也不敢趟这摊浑水。
两边来头都不小,他一个小小的捕快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
他话里的意思很简单,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