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所描述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如若一个小屁孩下学后去捡石块都能赚三个铜板,那成年人在工地上干一天活,得赚多少银钱?
照此推论的话,阳谷百姓岂不是比汴京的百姓还要富裕?
其实他们走进了一个误区,这件事的确与武大有关。
有句老话说的好,再穷也不能苦着孩子,那所谓的三个铜板,其实是武大故意发给那些孩子的。
武家家大业大,不差那点钱,再说武大又不是守财奴,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武大心甘情愿。
但这些放到朝堂上来说就不一样了。
有一个名词,叫做抽脸。
虽然说武大用马蹄铁解决了大宋朝廷的难题,那就已经算是一记响脆的耳光扇在了众臣的脸上了,但这些朝廷大员的脸皮比墙都厚,刀枪不入,根本就不在乎,反口就敢继续弹劾,撕咬武大。
而现在,言官们刚刚拿出一十六条大罪构陷武植,童贯却立马说阳谷百姓在武大的努力下,个个安居乐业,这就是第二记耳光了。
按照常理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言官就该知道收敛,可这些无耻的言官根本不能以常人的思想论之,他们依旧不肯松口,咬紧牙关,非说是童贯颠倒黑白。
更为狗血的是,武大也一个劲的在认罪:“启禀陛下,草民有罪,真的有罪,请陛下三思!”
宋徽宗脸都绿了,自古以来,只有挖空心思求陛下赏赐的,哪有一门心思认罪的?看武大那德行,似乎很想被罢官免爵?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诸位爱卿,难道,武植为我大宋进献了制盐之法,更进献了新粮南瓜,还担不起一个小小县子之位吗!?”
皇帝陛下的语气极为不善,众臣微微一滞。
童贯两眼微眯,突然行大礼参拜,朗声道:
“陛下,臣有一要事要禀告陛下!”
“准了。”
童贯起身,满脸正色的说道:“半年多以前,老臣从武植手中觅得一锻体之法,近日已经成熟,特来献给陛下!”
“大胆!”
王黼勃然大怒,指着童贯质问道:“童老匹夫,当日高俅高太尉曾经在陛下面前进言此事,但你当时一口回绝,说是断然没有这回事,如今却又再次拿出来邀功,其心当诛!”
面对王黼的指责,童贯居然没有发火,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陛下,当初老臣初得锻体之法,对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冒然公布天下,老臣深怕非但不会提升我大宋军士的战斗力,反而会导致战斗力下滑,故,老臣当初面对高太尉的质疑的确是否认的。但,如今老臣挑出来的那两百精锐,经过那锻体之法特训了半年多之后,成效斐然。值此陛下联手金国讨伐辽贼之际,老臣自然不会敝帚自珍,特将锻体之法呈于陛下,望我大宋初战告捷,顺利攻下大辽!”
得,什么叫巧舌如簧,这才是此道中之高手也!
童贯的言外之意,是说当初他并不知晓武大进献的锻体之法是否有效,未免连累整个大宋,即使他被小人告了御状,他也依旧保持着沉默,而如今初见成效了,确保那锻体之法有用了,他童贯高风亮节,不屑于与那些个只知道耍手段告御状的小人一般见识,立马拿出来献给陛下,献给整个大宋了。
王黼与高俅鼻子都快要被气歪了,见过不要脸的,委实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陛下……”
宋徽宗一摆手,根本不愿意听他们多言,直勾勾的盯着童贯,目光灼热,急促问道:
“童爱卿,你口中所谓的成效斐然,大体到了何种程度?”
童贯略一沉吟,“战斗力至少提高了两成!”
宋徽宗霍然起身,从龙椅上直接站了起来,有些失态的追问道:“果真如此?”
童贯大手一挥,“陛下,老臣把那两百精锐也带回了京师,目前正在城外侯旨,如若陛下不信,大可从禁军中挑出五百人,比试一下,便知结果?”
“哦?”
梁守道跟童贯私交多年,他就像是相声里专门扮演捧哏的角色一般,故作疑惑道:
“童大将军,如您方才所言,战斗力只是提高了一成,如今为何要让您那两百精锐,对战五百禁军?这比对数岂不是超出了一倍有余?”
童贯淡淡一笑,跟武大一样,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德行。
朝堂上的百官也不是傻子,脸色极为难堪。
梁守道就是在故意提醒百官,莫要得寸进尺,不要忘了,童贯在西北手握兵权二十年,他手底下那些虎狼之师,个个身经百战,皆是以一敌二的悍卒!千万不要以为惹童大将军真的发火!
倒是宋徽宗哈哈一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直言道:
“禁军常年驻守在京师,从未上过沙场,怎能与童卿手底下那些身经百战的儿郎相提并论?八十万禁军,恐怕童卿只需用四十万儿郎便可一击而溃吧?”
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是诛心之言,但既然是皇帝陛下亲口说的,童贯也只是心中一凛,未敢多言。
“好,很好!童卿忠心为国,你泾国公的称号也该升一升了,这样吧,从即日起,封童贯童大将军为楚国公!”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宋徽宗这一手玩的极为流畅。
秦、赵、魏、韩、梁、楚、齐、燕,这是国公当中最高的封号,童贯直接升任楚国公,可谓是高升了。
“臣,领旨谢恩!但,陛下,这锻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