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总算挖通了,小子们,给老子冲!”
听到如此粗狂的喝骂声,武大百感交集,险些喜极而泣!
在这一刻,武大如此喜欢这个调调,打从心底里喜欢。
因为,喜欢这样骂人的,整个汴京有身份有势力又喜欢冲锋陷阵的,似乎只有童贯那个老匹夫!
而东郭太寻,则脸色铁青。
他心知蔡府没有这种粗人,只有满肚子男盗女娼,道貌岸然醉心权术的文官!
果然,随着一群稀里哗啦冲进来的护卫涌入,明明已经六十多岁,身体却依然健硕的不得了的小老头童贯,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的闯了进来。
看到武大还活着后,童贯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大跨步走过来,锤了武大一拳,骂骂咧咧道:
“臭小子,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武大揉着胸口,咧了咧嘴,极为郑重的恭敬一礼,“武植,多谢童伯伯搭救。”
童贯微怔,很少见武大如此郑重的行礼,尔后,他看到武大满身血污,老脸一黑,“格老子的!哪个王八蛋敢伤你?不知道你是老子的侄儿吗!?”
最让人无语的是,这老匹夫不赶紧下令把东郭太寻大卸八块,居然一把把武大提溜起来,夹在腋下,非要看看武大到底伤到哪儿了。
武松等人强忍着笑意,嘴角一抽一抽的,笑的肠子都快要打结了。
在整个武府,武大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和气,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何曾见过武大如此糗态?
武大悲愤欲绝,不停挣扎,嘴里大喊大叫道:
“童伯伯,快放小侄儿下来,还有敌人在呢!”
童贯嗤笑一声,“有个屁的敌人,老子都亲自来了,还有个屁的敌人!”
说罢,童贯又扭头望向东郭太寻,“喂,那小子,你是让老子亲自动手,还是束手就擒?”
东郭太寻很识趣,扔掉手里的双锏,微笑道:
“末将东郭太寻,参见大将军,我投降!”
童贯带来的人太多了,形势逼人,东郭太寻不得不投降,何况,他毕竟也同属军方,他敢对武大下手,却绝对不敢对童贯动手。
如若不然,真把童贯给惹恼了,万一童贯请道圣旨,一纸军令把他调到西北,以童贯在西北的威势,可以随意揉捏他,势必会让他生死两难。
童贯冷哼一声,怀里夹着武大便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
“全部抓起来,生死不论!”
东郭太寻头皮一麻。
……
武大等人鱼贯而出,刚走出密室,就碰到了密密麻麻的巡防营,以及……禁军!
某位禁军头领某样的壮汉问道:
“敢问童大将军,里面……”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童贯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一边玩蛋儿去!你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夫?”
骂完就走,童大将军霸气十足!
禁军头领苦着脸,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位爷,却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来,低声道:
“将军,大将军!陛下急诏武县子入宫,您不能带他走呀……”
“噗通!”
童贯一脚把他踹飞,勃然大怒道:“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武植浑身是伤?如何进宫面圣!?”
但他腋下的武大听到这句话却是眼珠子一转,急声道:
“伯伯,童伯伯,您放小侄儿下来,陛下有旨意到,无论有何种特殊情况,侄儿都要先入宫的!”
话落,武大还悄悄跟童贯挤了挤眼睛。
童贯略一沉吟,瞬间秒懂了武大的意思。
宋徽宗的本意,今夜的行动是悄无声息的进行,尽量不要闹出太大的风波,可如今已经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巡防营和禁军都来了,想必皇宫内的宋徽宗正龙颜大怒。
既然宋徽宗已经下旨召见,那么武大就必须入宫面圣,这是早晚的事情,他不可能抗旨不尊吧?
如今武大受伤了,浑身都是血污,理应立即进宫,说不定还能增加一些同情分,起码宋徽宗总不会还痛下杀手,杖打浑身是伤的武大吧?
如若他治疗后再进宫,首先就有抗旨不尊的嫌弃,宋徽宗所不喜也,其次还自行降低了同情分,得不偿失。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在武大还不知晓外面的情形之下,武大还能冷静的分析,并且精准的把握住机会,童贯表示很欣慰,让武大日后照拂童府,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于是乎,童大将军夹着武大,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而林冲等人,则派武府家将护院以及童府的人马,火速将那些被七星盟抓住的武府密探,全部都藏起来。
至于藏到哪里,比如,藏在摩尼教在汴京秘密开设的青楼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出来之后,武大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确切的说,已经接近午时。
武大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昨晚一夜苦战,饥肠辘辘,吵吵了几句快要饿死了,童大将军骑着跨马,精准无误的从路边小摊上抓了一只熟了的猪腿,武大抱起来就啃。
当然,武大没忘记对后面苦追的禁军头领喊,“喂,统领大人,我拿了只猪腿,别忘记付钱啊!人家在路边卖猪腿赚几个钱容易么,咱可不能吃白食!”
街道两侧的百姓纷纷侧目观望,那位禁军头领险些被气死,你丫不吃白食你自己付钱啊,老子招谁惹谁了,堂堂禁军头领,陛下近前人,平时到哪儿不都是被人当大爷供着?得,在您眼里感情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