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无数的皇子,只有没实力坐上那张龙椅的,从来就没有不奢望坐上那张龙椅的。
尤其是像如今这位,传言从不结党营私的三皇子赵楷。
越是这种哭着喊着不要皇位的,夺嫡之念就越重。
如若他赵楷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他何必苦心积虑,弄个与皇帝宋徽宗一样的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为了博得宋徽宗的喜?
如若他赵楷真的没在私底下结党营私,那他如今又何须派人来给武大送行?天底下的文人墨客多了去了,每日穿梭在汴京城内的更是如过江之鲤,他赵楷为何不专门替他们送行?
如若武大猜的没错,这赵楷派人来送行,势必还会送了一份薄礼,而且肯定是“书画”一类的雅趣之物,以欲与武大切磋诗词歌赋为名,来结交武大。
事实上的确如此,武大下令将那四名皇子护卫带过来之后,他们果然是拿出了一份水墨画,还说是三皇子赵楷亲自所画,请武大鉴赏。当然,最重要的是,待武大在陈留安顿好之后,三皇子会亲自登门拜访,共同探讨一些文人雅诗。
武大并没有拒绝,反而笑眯眯的接受了,还满是热情的说是恭候三皇子大驾。
只是,四人刚走,武大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武大很确认,三皇子赵楷绝对不是所谓的安分守己的皇子,连自己这样一名在朝堂上刚刚崭露头脚的五品县子,他都不放过拉拢,那些朝堂重臣,还不知有多少已经被他在暗中拉拢过。
当然,武大心里头很清楚,三皇子赵楷之所以对自己抛出橄榄枝,应该是看重自己赚钱的能力,以及在江湖上的势力,重中之重,则是自己跟童贯的亲密关系。
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童贯一系以及蔡京一系势力庞大之外,还有两股势力不容小觑,那就是太子-赵桓,以及五皇子赵枢。
武大无法确认,那些在明面上靠拢太子和五皇子的朝堂重臣,是否有人已经在背地里投靠三皇子赵楷。
不得不承认,这位三皇子赵楷的眼光很独到,以武大如今与蔡京的交恶程度,估计太子以及五皇子还在观望之中,而他,却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始拉拢武大。
陈留离汴京不远,就在汴京正南方向,这一路,赵楷派人来给武大送行,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如今的朝堂之上,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太子以及五皇子身上,他赵楷也该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了。
而武大如今风头正劲,他这一送行,肯定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汴京,到时候那些朝堂重臣自然而然的就会开始关注赵楷了。
或许,赵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大才极其恶心赵楷。
首先,武大不喜欢被人利用;
其次,武大不想搀和夺嫡这摊浑水,风险实在太大。
与蔡京的明争暗斗已经让武大身心俱疲,他讨厌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如今再有皇子搀和进来,这日子还怎能安稳?
日后,赵楷到访陈留,即使武大并没有倒向他,可让太子和五皇子怎么想?让朝堂众臣们怎么想?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会怎么想?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武大的脸色极为难堪。
“大师兄还有多久才能到?”
张良上前说道:“今日,入夜前大概就会到达陈留。摩尼教石宝等人已经收到飞鸽传书,他们不会再赶往汴京,梁山‘风字营’估计也快到了,其余人马还要再等几日。”
武大微微松了口气。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手头没有人马,他心底终究是缺少底气。
就像此次突袭七星盟,如若大师兄以及梁山诸位好汉都在,根本就无需如此费力,直接掀翻就是了。
“陈留如今什么情况了?”
张青如实回道:“由于一开始并不知道家主您会被封为陈留县子,所以我们的探查力度太晚也太弱了一些。最近这几日,按照您的吩咐,我派人仔细打探了一下,陈留最近新入驻的‘百姓’迅速增多,很多都是新面孔,原住百姓我们也不熟,所以,探听不到太多的消息。”
武大的脸色愈发的阴鸷了。
陈留不是阳谷,阳谷都是知根知底的,而陈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的确很是棘手。
再者说,最近这些最新入住陈留的,恐怕都另有企图,有很大的概率是其他各大势力搀和进来的探子。
武大想把陈留打造成第二个阳谷的想法,就此胎死腹中。
张青犹豫了片刻,又说道:
“陈留知县大人,丁忧了,三年……”
武大险些吐血,“啥玩意!?”
丁忧就是中国封建社会传统的道德礼仪制度,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就叫丁忧。
而如今,陈留知县得知武大被封为陈留县子后,很果断的选择了丁忧。
而且,他的理由很奇葩。
张青忍着笑意,说道:“陈留知县某位小妾的父亲病故,听说陈留知县前几日上书,说是他与他这位岳父大人情同亲父子,丁忧三年,也不知朝堂怎么想的,居然就真的准了他的请求。主要是,嗯,听说,听说陈留知县是蔡太师的门生,所以他很果断的……呢啥,丁忧了。”
武大满头黑线。
没办法,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