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辽国朝廷派来的高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听到越承安这样质问,而且还要对峙,单高驰反而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嘴角微翘,打算借势落井下石之际,太玄七子中的老五“吕浩然”,就是那名始终不肯归顺辽国朝廷的老五,突然站出来,对单高驰说道:
“大师兄,朝廷来人已死,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这句话一出来,除了早已知道此事的太玄七子之外,再次引起了太玄门弟子的议论声。
他们之前并不知道坐在大殿之内的那人是辽国朝廷派来的,只以为是某位江湖高人。
可如今这个架势,掌门独子越承安质问,老五吕浩然也出来质问,老二益正平又跟在越承安身后沉默不语,这件事就值得玩味了。
大师兄单高驰两眼一缩,他忌惮的不是他这几个师弟,他是猛然想起来,朝廷来人已死,可杀手却没死,一直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呢。
何况,眼前还有一位从山脚下一路杀上山门的大杀神武松。
单高驰心里头门儿清,老五是在提醒他,不要再有任何幻想,在如今的形势之下,他要看清楚局势,赶紧认输,让小师弟坐上掌门之位,如若不然,今日太玄门恐怕还要继续死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太玄门大师兄单高驰终于做出了决断。
他微笑道:“小师弟,欢迎你回家。”
大丈夫能伸能屈,不争朝夕。
越承安大怒,“你……你怎么能这般无耻!”
与此同时,蒙着面的武松,咧了咧嘴,寒声道:
“谁都可以投降,你,不准降。”
这个“你”,自然说的是单高驰。
武大问过越承安,正是单高驰这位深得太玄门掌门信任的大弟子,暗中投靠了辽国朝廷,毒死了掌门,一手主导了太玄门之变。
其他人无所谓,武功大多在伯仲之间,很是稀松平常,这个罪魁祸首单高驰不一样,他的武功太高,武大一走,他随时都能把越承安再次打落尘埃。
单高驰大怒,心想我堂堂太玄门大师兄,主动认输了,你还不让我投降?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位好汉,你莫不是真的欺我太玄门无人了吗!?”
单高驰是大师兄,他在太玄门有足够的声望,心腹弟子也不少,他这句话喊出来,太玄门很多子弟便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武松依旧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我有个兄弟,在山下救你们小师弟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单挑,我奉陪到底,便是群殴也无妨,老子单挑你们一群便是了,可敢与我一战!?”
单高驰被这句话气的险些背过气去,二话不说,长剑出鞘,带着老三、老四与老六,便杀向武松。
老二益正平眉头微皱,刚欲出手帮忙,却被武松一挥手拦了下来,他便只是默然止步。
尔后,之间武松将一对齐眉短棍插在一起,变成一根长长的铁棍,拖拽在地上,不置一词,以一敌四,毫无畏惧的冲了出去。
……
一刻钟过后,仅仅是一刻钟过后,太玄七子中的老三老四老六三人,躺在地上,满脸惊恐,再也站不起身来。
而他们的大师兄单高驰,被武松一棍穿心,惨死当场,正挂在武松的铁棍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谁说没有枪头的铁棍无法戳死人?很明显,在武松这种大变,态手里,铁棍杀人比长枪更狠,也更具有震慑力。
“噗通”
武松将单高驰的尸首仍在地上,对越承安说道:“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然后,武松淡淡的撇了益正平一眼,再也不做停留,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益正平被武松临走前那一眼跟震慑的心悸不已,这并不是说武松的眼神也能杀人,而是武松如今杀了太多人,益正平真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尔后,益正平长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地抱拳,对越承安说道:
“参见掌门!”
老五同时行礼,“参见掌门!”
侥幸未死的其他太玄七子,自然也不敢再稍作迟疑。
一时间,整个太玄门,充斥着“参见掌门”的呼声。
越承安心头五味陈杂,沉默无言。
……
是夜傍晚,忙碌了一整天的新任太玄门掌门越承安,带着益正平与老五,悄悄来到了后山,便看到了正在吃烧烤,喝小酒,一副闲情逸致的武大官人。
武松已经摘去了面罩,与张良正在拼酒。
武大微微笑着,淡淡说道:“坐。”
越承安极为拘谨的回道:“多谢前辈,晚辈不敢。”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往往就是在一夜之间。
一夜长大,或者一夜腐朽。
而越承安,选择了长大。
如若搁在平日,以他的性子,一定早就坐下与武大痛饮三杯了,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尤其是真正见识到武大完全有实力可以在翻手之间,将他整个太玄门覆灭的之后,他在武大面前,真的就像是一名晚辈那般拘谨。
武大自嘲一笑,自己才二十郎当岁的人,居然就开始当前辈了,这,这这这情何以堪?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武大往篝火里扔了一根柴火,抬头淡淡说道:“日后,太玄门便是你的了,好好做。”
越承安心头一紧,躬身,很是悲谦的说道:“太玄门是前辈的,日后若前辈有所差遣,我越承安绝对不会有丝毫迟疑。”
武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