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笑吟吟的听着抗美一通臭骂结束,丢开手上的行李包,直接给了抗美一个熊抱。
“老陈,你弟弟我,已经拿到国家注册建造师证书了!我怎么总让你一个人打拼!我来帮你了!”华子狠狠拍着抗美的背说道。
这一次抗美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哭着笑了。
画面在泪水中再转,映出一张摆满了酒菜的桌子上。
“老陈,来,干一个!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我……”
“华子,不说那个!如果当初不是你奋不顾身的,把我从狼口里救出来……”
“老陈,咱也不说那些!来,干了!”华子仰头干掉杯中酒。
“这杯酒,是我敬你的,你必须干了!”华子再斟满酒,端到老陈面前说道。
“呃,这又怎么个说法……”老陈有些茫然的问道。
“还记得上次你去学校里,我那些同时怎么说来着吗?”华子笑道。
“嗨,我不就是长得着急了点吗,他们咋就把我认成你爹了……得,赚了你那么大一便宜,是得罚一杯!”老陈接过酒杯就要喝,却被华子拦住。
“这些年,你为我受的苦,我都记在这里了!人家都说,老嫂比母,老哥比祖……”华子眼中泛起泪花,哽咽得说不出话。
“你这个爱哭的毛病咋还改不了了!咱不说那些,这杯酒,就预祝咱新华房地产公司蒸蒸日上,兄弟齐心,所向披靡!”
华子一把抹去脸上的泪,仰头干了酒。
画面在那荡漾的酒杯中再转,一座建造了二十多层的大楼框架里,赵新华与陈抗美正吵得面红耳赤。
“混泥土配比,钢筋直径,全都不符合标准!老陈,你这是偷工减料!是犯罪!是谋杀!全部给我停下,炸了翻工!”梳着油光分头的赵新华,指着面前身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陈抗美咆哮着。
看到工人都不听自己的,赵新华劈手夺过身旁工人的铁锨,扔了下去。
足足二十六层的高度,铁锨坠落了好一会,才掉在地上。
“你嚎个屁,这楼都盖到二十六层了,怎么翻工!”陈抗美转过身,恶狠狠地吼道。
“陈抗美,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返工,我就去举报你!”赵新华追过去吼道。
“行啊赵新华,你多牛啊,大知识分子,满脑子法律规定,可你他马知道吗,我供你读书上大学的钱,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抠出来的!”陈抗美气急了,冲着胸口给了赵新华一拳。
“我要知道,你赚的都是昧心钱,我绝对用半毛!”赵新华也是急了,冲着陈抗美的后背狠狠推了一把。
陈抗美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坠楼。就在他刚稳住身形,回身要骂的时候,脚下的钢筋却发出“嘎嘣”一声,断了。
“我槽……”陈抗美一声惊呼,跌了下去。
赵新华急忙去抓,却连一角都没有抓住分毫。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抗美掉在二十五楼正在浇筑的框架里,挣扎着沉入了混泥土里。
混凝土输送泵车的输送头正好移动到那里,伴随着赵新华撕心裂肺的惨叫,混泥土缓缓灌注,直到再也看不到陈抗美一丝一毫。
目睹这一切的那名工人,发出一声惨叫,竟是被吓得崩溃,失足坠楼。
赵新华趴在那里,大声的哭喊着……
终于,到这里,众人眼前的画面缓缓消散,光亮归于黑暗。
禾火的眼中已经满是忧伤,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声叹息。
“我不得不承认,你还蛮会用苦情牌,不过,就算再苦情,也不是你枉杀无辜的理由!”禾火抹了一把脸,对着电梯外那无边的黑暗,坚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先前那些画面对众人的影响,顿时淡了许多。
“出来吧,告诉我你的夙愿。”禾火当先一步迈出电梯,身上波纹涟漪涌动。
漆黑的二十五层回荡着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变化。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待看到是小陈大把电梯外的消防厨砸开之后,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职业习惯……消防器在手,心里就有底了……”小陈大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道。
“陈抗美,出来吧!”唐昂持着鬼怕,冲着身前的漆黑吼道。
“我恨啊……”一声极为凄厉的鬼啸突然炸响在众人身边。
禾火看到一缕虚影从眼前掠过,不由分说,拔腿追去。
禾火这一动不打紧,整个度鬼社的人都跟了过去。
“都别动!”老陈头的喊叫却是慢了。
电梯外只剩下了老陈头、龙应天、邢志斌和陈叔四人,其他人在跑出两步之后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邢志斌迈步就要走,被老陈头一把拉住。
“这是个幻境,别乱动!”老陈头一脸凝重的说道。
“小陈大,喷一下子!”龙应天对抱着消防栓的小陈大说道。
小陈大熟练的拉开保险,对着四人身前喷了一下。
干冰在被喷到四人身前四步之外,就诡异的消失。
“透!”邢志斌一声暴喝,一拳击出。
随着他的一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
“明白了!”老陈头脸上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空爆弹。
这种空爆弹受到强烈撞击就会炸开,爆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的爆炸声,没有其它威力。是异能大队的科技小队为陈伯专门制造,应对无法解除催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