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目光之中满是疑惑的何子丘颤抖着嘴唇看向自己面前的何文钊,声音苦涩的出声询问。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身子微微颤抖着的何文钊深吸口气,用满怀悲愤的语气说道“我在陆大学的是战略战术,不是端茶递水!”
何文钊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浓浓的悲愤与不甘。他在陆大的时候就被无数人誉为军界奇才,认为他日后必然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何文钊本人也对此深信不疑。哪怕他在陆大毕业的时候原本是第一名的成绩却因为没有背景而被降到了第三名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自信。因为他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必然会有出头之日。
但是,当那位之前对他不闻不问,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的何大将军在他出头之后出现在何文钊的面前的时候,一切都被改变了。原本大有前途的军界希望之星被何子丘带走,成为了其心腹。但是这个所谓的心腹整天要做的除了帮助何子丘处理各种公务之外,还要端茶倒水,但是却始终未能有成为一名真正指挥官的机会。这种巨大的转变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何文钊是何家偏房出身的人。
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个难得的出头机会。但是这对于出身偏房,从小就不被重视,甚至于经常遭到冷言冷语的何文钊来说却是最大的屈辱。尤其是当那些无论各个方面全都不如他的何家子弟们仅仅只是因为身为嫡房出身就能够爬在他的头上。而且每次见面的时候对他这个能力出众但是出身低微的偏房人都不是那么的友好。这里面的妒忌侮辱嘲笑委屈愤怒长达十余年之久!
何文钊一直都在忍耐。虽然何子丘比较看重他,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对他委以重任的想法。或许在何子丘的心中自己把何文钊提拔起来做心腹之人已经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抬举了。但是何文钊的心中却绝对不会是这么想。
“我在陆大毕业的时候虽然只是第三名,但是我的内部成绩却是第一!”何文钊用力的平缓了下心情之后,轻声开口“原本我也没打算怎么样,毕竟我也算是何家的人。可是你却不知死活的想要反抗最高统帅。你这么做不仅仅是毁了自己,更是要毁掉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我也有父母家人!”
看着一脸惨然之色的何子丘,何文钊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自己想死没有人会去阻止你。可是你别带上别人!这次的事情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希望。名面上的实力就不多说了,你居然把希望放在了刺杀最高统帅的身上?在帝都那个地方,在王阎和肖宏宝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对拥有强大护卫力量的最高统帅下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死了没关系,可是我还不想死。我的父母也不能受到牵连!他们在何家这么多年都受尽了白眼,只是因为我们家都是偏房!我不能让他们陪着你去死!”
“原来是这样。”神色惨然的何子丘苦笑一声,神态萧索的开口说道“这么看来,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了。”顿了顿,何子丘有些疑惑的看向何文钊,轻声询问“你是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不是被收买。”何文钊摇了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何子丘“你下定决心要反叛最高统帅的时候,我就已经主动去投靠了。我不想和你一起完蛋,我也不想继续给你端茶倒水整理文件,更加不想天天见到那些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因为出身就能够爬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混蛋们!”
“行了。”已经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君墨皱了皱眉头,冷着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何子丘,沉声开口“长官,你密谋叛国,危害国家安全,勾结敌国损害国家利益。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希望长官不要让我们难做。”
何子丘抬起眼皮,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屋子手持武器的宪兵们。这些宪兵可不是俄国战区的宪兵,看他们佩戴的徽章和袖标就能知道这些都是从帝都宪兵司令部调派过来的人员。
想到这里,何子丘的心中一片黯然。自己身为俄国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向来都认为已经将整个俄国战区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可是这么多的宪兵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喀山,并且还直直的杀入自己的办公室内。这已经不是何文钊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了。这需要动用极大的能量,至少也要突破自己办公室四周那些心腹卫队的阻拦。可是刚刚这些人过来的时候外面甚至都没有传出枪声。这也就意味着有无数的人在这一刻背叛了自己。
在何子丘的心中,哪怕面前这些宪兵们将自己给突突了都没有现在这么心痛难过。自己最为得意的事情被张诚毫不留情的打成了碎片。这个夜晚,不知道有多少往日里被看作心腹之人的手下们背叛了自己。无论是何文钊还是君墨,都不过是跑腿办事的小弟而已。
“都有谁背叛了我?”何子丘没有搭理君墨,冷着脸看向自己的侄子,沉声询问。他不想做一个糊涂鬼。
“现在还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情绪已经平缓下来的何文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能给的东西最高统帅都能给,你不能给的东西最高统帅也能给。从实力到大义,从威望到人心。只能使用阴谋诡计的长官在光明正大的最高统帅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啊。这种情况下,但凡是有些眼光的人都不可能会站在你这边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