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央的那金灿灿的正是“民政局”三个大字。
“结婚!”菲薄的唇瓣轻抿,语调极淡,有着几分嘲弄,“难不成是来离婚的?”
他们连婚都没结,离哪门子的婚!
宁挽歌震惊的不住摇头,美眸里流转着不可思议,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不行……我们不能结婚……我们怎么可能结婚!”
颤抖的声音还没有落地,她转身就要走!
她不可能,也不可以嫁给他的!
郁靳久站在原地,没有去拦住他,双手插在口袋中,峻拔的身子笔直的伫立,漆黑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开口:“只要你踏出一步,下一秒曲沐沉就会被扔进警局。”
步伐蓦然僵住,回头看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了,薄如蝉翼的睫毛下瞳仁复杂而苦涩的看向他。
一定要……这样逼她?
“要么现在跟我进去办手续,要么你就等着看曲沐沉会被判几年,你自己选!”冷淡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继续往办结婚的服务区走。
宁挽歌怔怔的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心一惊一惊的在疼。
她已经坐了几年的牢,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如果现在旧案重新翻出来,不管有没有证据证明曲沐沉杀人,只要郁靳久想,曲沐沉都会坐牢。
这样的话,她那几年的牢狱时光又有什么意义?
他这是在逼她,不给一丝退路的在逼她!
低垂的眼帘轻颤了好一会,双腿如同被灌了铅,机械般的走向了他,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和不容易。
天知道,她有多想走到他身边,天知道她有多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啊……
有着那么多不堪过去的她,真的有资格,真的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吗?
她,配吗?
郁靳久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不需要排队,直接填资料,甚至连拍照都不需要,照片他已经找人合成好了。
照片里的两个人挨的很近,神色淡淡,一点也不像结婚照。
郁靳久迅速的填好所有的资料,自己的证件,宁挽歌的证件都交给了工作人员。
宁挽歌低头看着资料发呆,始终没有拿起笔签字。
工作人员看这两个人的表情真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离婚的!
只不过对象是郁靳久,上头又发话了,所以什么话都不敢说,就等着他们填好资料,签字。
郁靳久等的不耐烦,侧头,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她,“要么签字,要么滚!”
发怔的宁挽歌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他,眼眶泛红,微微的潮湿,绯唇轻启,声音轻若柳絮,“郁靳久,你什么时候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绑住一个女人了?”
这应该是他最不屑的方式才对啊!
郁靳久的脸色不动声色的一沉,勾起的唇角扬起嘲讽,“不用这么方式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折磨你一辈子,嗯?”
修长干净的手指拿起笔塞进她冰凉的手里,大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拍了拍,“乖乖签字,别浪费时间,一会我们还要一起去告诉你弟弟这个好消息!”
他是在暗示她,如果不签字,曲沐沉就会被送去警局。
她,别无选择!
手指握紧笔,在女方一栏上一笔一划,无比认真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刚刚落下,郁靳久已经将资料抽走递给了工作人员。
在郁靳久眸光威慑下,工作人员甚至连“你们是否自愿结婚”这种话都不敢问,以最快的速度将手续办理,盖章。
最终将结婚证递过去,“恭喜郁先生,郁太太,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郁太太”三个字落在耳畔,宁挽歌有些恍神,像是在做一场梦。
在恍神的时候,郁靳久已经伸手接过结婚证,自己翻看一眼,紧皱的眉心终于松开了。
两本结婚证一本都没给宁挽歌全揣自己口袋里了。
侧身一把抓住宁挽歌的手腕。
宁挽歌回过神,抬眸不解的眸光看他,“你想做什么?”
郁靳久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直接套进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声音不冷不热的,“既然已经是郁太太了,就要有身份象征。戴着,不准取下来,免得再到处招惹男人,让我收拾烂摊子。”
说完,起身就走。
宁挽歌坐在凳子上,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回过神来。
白皙的手指上,钻戒精致,钻石虽然不大,可是钻戒上雕刻着花纹,两旁有细碎的小钻石相伴,宛如星河,星光闪烁。
戒指不大,甚至有些小,牢牢的套在她的手指上,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紧箍咒套在自己的心上,而念咒语的就是郁靳久。
她,结婚了。
她,嫁给了郁靳久。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她简直不敢相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也都反应不过来自己是真的嫁给了他。
郁靳久走了几步,看到她还愣在原地,回头说:“还不走,你打算在这里过夜?”
宁挽歌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回过神来,慢吞吞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郁靳久低眸扫了她一眼,大抵是嫌弃她动作慢,直接抓起她的手朝着外面走。
十指交扣,掌心相贴,他的体温渗透她的肌肤,随着血液流进她的心头。
郁靳久拉开副驾驶的门,将她塞进去,自己转身绕到驾驶位,上车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宁挽歌坐在车上,低头看着交叉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