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画却恍若未闻,还是牢牢抱着已经冰凉的躯体,一言不发
轻云却忽然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云浅画被打地偏过了头去,嘴角破了一块流出了血,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牢牢抱着彼岸。
“你杀了她!她如今唯一信任的就是你,你竟然亲手杀了她!云浅画,我竟然将女儿交给你这样的混蛋!”
轻云揪着云浅画的衣襟,吼完又是一拳,云浅画俊美的脸上已经遍布伤痕,但他却毫无知觉一般,仍旧抱着彼岸坐在那里,就像丢了灵魂的娃娃。
轻云的怒气稍稍平复,看见他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更是嫌恶,于是放开了他的衣襟。
“你利用澜儿的信任摧毁了她,云浅画,我从未相信澜儿真的狠得下心摧毁六界,你哪怕像她相信你的十分之一般相信她,恐怕你也不会看不出天帝那般显而易见的谎言。”
轻云不想再见此人,转身便走。
云浅画的眸子却动了一下,轻云的话似一把铁锤,实实击在了他的心口,痛,如针扎一般,绵密而没有穷尽。
你利用澜儿的信任摧毁了她……
你哪怕像她相信你的十分之一般相信她,恐怕你也不会看不出天帝那般显而易见的谎言……
云浅画的脑中一直回旋着这几句话,它们就像箭雨一般绵密地朝他袭来,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是我杀了小九,是我亲手杀了她……”
他的脑中飞速盘旋着小九的音容笑貌,就像要爆炸一般,那双墨眸逐渐失了神智,慢慢被猩红侵袭,直至全部变成幻化。
“啊!”
云浅画痛苦地抓住了头,一声怒吼,震动了整座天台山。
“呵,堕入魔道了?”
公子垠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一双猩红的血瞳,不由得勾起了一个讽刺凉薄的笑。
待扫到五彩石上躺着的那个女子时,唇边的笑意却化为了无形。
“月儿,别怕……“
不知是在安抚那个早就听不见的女子,还是自己此刻空荡荡的心,公子垠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趁着云浅画陷入癫狂的时候,几步移形幻影,怀里抱了冰凉的彼岸,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天台山上。
公子垠抱着彼岸回到仙乐宫的时候,小童正守在门口,看见那毫无血色的女子,微微怔了一下。
“主子,圣座这是怎么了?”
公子垠没看他,径自大踏步往里走去“守在想云宫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童不疑有他,即刻应下,跟在公子垠身后,疾步往最近的想云宫而去。
半路上,却遇见了卿心。
卿心看见公子垠抱着一个女子脚步匆匆而来,心中一怔,先是行礼“见过主子。”
公子垠瞟都没瞟她一眼,只当没看见这个人,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卿心先是一愣,继而不由自主地出声唤了一句“主子……”
但是,那人却依旧恍若未闻。
小童犹豫地看了卿心两眼,还是不忍。
“主子现在有急事,你还是晚些再来吧。”
话音刚落,小童就感觉袖子被人扯住了,回头看见的,竟是那丫头一脸隐忍的泪意,不由得把他怔住了。
“那人,便是守月殿的主人吧?”卿心的声音带着颤意,心里一阵阵儿地抽疼着。
小童察觉出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就是主子心上的人,彼岸。”